春柳便将薰然走后的情景详细说了,对福慧所提问题更是一字不落。
“她还真是心思细腻,连这些细节都能注意到。”薰然冷笑一声,对福慧的“在心”感到莫名其妙。
“她问你我为何带春芹去,你是怎么回答她的?”薰然问道。
“婢子回三娘子‘带谁去由主子决定,婢子不敢揣测’。”春柳回道。
“嗯,春柳,你做得好。”薰然赞道。
春柳微微笑了笑,随即又问道:“娘子,春芹在那煎药,婢子要去盯着吗?”
薰然想了想,摇摇头道:“算了,这药本就是煎给别人看的,又不喝,春芹不会笨到在这里头添东西。”
说着,想起刚刚在七里庄,春柳的尽心尽力,薰然对春芹越发有种摸不透的感觉。
一炷香后,打糕节结束,众人回到夏邱氏家中,闻得薰然病了,芷然、茹然、芊然急急忙忙就进屋探望。
汀然瞧着几人一窝蜂地挤进屋,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冷笑,转身回自己屋了。
“阿姐,你觉得如何?药可吃了?”芷然拉着薰然的手,关切问道。
“我没事,已经好多了,你看你,手冷冰冰的,可别着了凉。”薰然宠爱地握住了芷然的手,放入被窝中。
芷然笑道:“我身子好着呢,阿姐还是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我。”
坐于一旁的茹然也说道:“入秋后,天气渐凉,阿姐可要注意着。”
薰然笑着点点头。
移动目光,薰然看着微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芊然,含笑道:“阿绵,打糕节好玩吗?”
芊然怯怯抬起头,声细如蚊:“好玩。”
“可有吃到米糕?”
“嗯,吃了。”
芊然说着说着,又把头低了下去。
年仅八岁的她似乎很害怕与人说话,交往。
薰然记得前世芊然便显得有些木讷胆小,众姐妹中也就与茹然要好些。而她也极少与她说上几句话。
“阿绵,四叔可说何时回来?”薰然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看着芊然的目光冲阿玛尼了亲近之意。
芊然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
“今日我去求医,路上瞧见一男子极像四叔,我还以为四叔已经回来了。”薰然说着,掩唇而笑,目光却不曾离开芊然。
芊然再次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
茹然笑道:“人有相似,二姐是看错了吧。”
薰然道:“应该是,四叔要是回来,自然会先回家,怎会在这乡间出现呢?”
茹然道:“就是呢。”
四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茹然和芊然便先告辞离去。待她们走后,芷然才说道:“阿姐,我给你带回来一块最大的米糕,特地用花生粉滚了,可香了,你现在要吃吗?”
薰然笑道:“你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拿来我尝尝。”
芷然吩咐春芜去取了来。
一块巴掌大的米糕,浑身沾满了细腻的花生粉,上头撒着芝麻、核桃、红枣,咬上一口,香糯甘甜。
“果然很香。”薰然不由地吃了一大半。
芷然见薰然能吃下东西,心下稍安,闻着外头传来的药味,不禁皱眉道:“这药要熬多久?都好些时候了,都还没熬好吗?是不是春芹这丫头耍什么花样?”
薰然道:“这熬药总有时辰,必须按大夫说得熬,药效才好。”
这药熬好了便会被倒掉,春芹自然不会端进屋来。
芷然性子急,薰然可不敢跟她说四叔养了外室还想让父亲背黑锅的事。
所以,随意寻了个理由就给搪塞了。
午饭,因大伙儿上午吃了米糕,觉着不饿,便没有大肆操办,只是煮了一些汤,就着素饼吃了些。
薰然自然拿着生病当幌子,待在屋子里没出来。
午后,薰然正在小憩,忽然听见春柳进来小声唤她。
“出了何事?”薰然睁开眼,问道。
春柳低声细说一番,薰然不禁越发疑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