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还算有些急智,这会子还能想出掩饰。
悯枝冷哼,“阿兄,你拿那话骗谁呢,大嫂还能给我赎身?”
忽然,悯枝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阿保说道:“阿兄,我在岑府很好,你们可不能再昧着良心,去谋划些你们不该谋划的事儿。”悯枝想到自己已及笄,她那个自私刻薄的大嫂可别打起自己婚事的主意。
阿保自然知道悯枝意思,连忙摆手道:“不会不会,珠花,你别多想。”
悯枝知道兄长这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对他说道:“阿兄,我回来就是看阿娘和阿来的,你还是去做活吧,让我和阿娘说说话。”
阿保只好点头答应,带着满子准备离开,只是走时,没忘了深深地看了自己阿娘一眼。
阿保走后,悯枝问娘亲和弟弟:“阿娘,阿来,你们可知大嫂这又是打得哪门子主意呢?满子说的银两是什么意思?”
悯枝弟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悯枝娘拉过悯枝的手,哀哀说道:“小孩子家的,听风就是雨的,也不知道他听了些什么来,就胡乱说话。”就这屋内昏暗的光线,悯枝娘仔细瞧了瞧女儿,叹气道:“虽说把你卖入大户人家做丫头是娘对不住你,但出去也好,出去见见世面,不要像娘,一辈子窝在这四尺不见天的地方。”
悯枝安慰自己娘亲道:“阿娘,您别难过,我这就带您出屋子,四下走走。”
悯枝娘摆摆手道:“这日头大。人老了,不中用了,冬天怕寒,夏天怕热,出不得。”
悯枝想想也是。虽已是初秋,但“秋老虎”更是暑气逼人,可别让娘亲中了暑气,便说道:“阿娘说得是,这种天气,我们不出去。我陪您说说话。”
悯枝娘听了,似乎很高兴,问道:“好,悯枝,阿娘在屋子里闷得慌。你就和阿娘说说你在岑府的事。”
“我在岑府的事?”悯枝略一沉思,笑道:“阿娘,你想知道些什么?我在岑府还不就是做些杂活,伺候主子?”
悯枝娘说道:“我听说大户人家趣事多儿,就想着你和娘说说那些有趣的事。”
悯枝苦笑着摇头:“娘,哪来的趣事?还不就是和我们庄户家一样过日子?”心里头哀叹,在大户人家当丫鬟,起早贪黑的。哪还有什么趣事。
“哎,哪还能一样?我听说前段日子,连公主都被你家娘子给请来了?”悯枝娘问道。
悯枝点头道:“是呢。我们家娘子举办七夕品香会,请了公主来做公证呢。”这公主驾到的事是街知巷闻,不是什么机密,悯枝见娘亲感兴趣,便对她说了几句。
“是吗?那珠花你可见到公主了?”悯枝娘激动问道,对她一个平民老百姓来说。这辈子怕都是不可能见到公主的。
悯枝笑道:“见到了,一位是玉颜长公主。一位是惠歌公主。”
悯枝娘说道:“两位公主呀?儿还真是长见识了,像我们这样的庄户。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那天家的人物,你家娘子可真本事。”
悯枝只是笑了笑。
“两位公主可是住在你们岑府?”悯枝娘问道。
悯枝摇头道:“自然不是,我们娘子倒是盛情相邀,但两位公主还是住进了驿站。”
“唉,那你家娘子还不派些人去驿站伺候着?公主是她邀请来的,要是伺候不好,那不是会被圣人、皇后怪罪?”悯枝娘似乎挺为岑娘子担心。
悯枝听着听着,举得有些不对劲,不禁问道:“阿娘,你怎么对公主的事那么感兴趣?你是听谁说的公主那我们岑府派人去伺候了?”
悯枝娘一愣,脸上的神色变得不自在起来。
“还不是听隔壁三婶、八姑串门子时说起的。公主来洛城也是大事,外头传得热闹呢。”悯枝娘解释道。
悯枝想想也是,公主驾到,在洛城引起一片热议也是正常,便继续回道:“驿站那边有专人伺候着呢,公主出门也是带了身边精干的随从的,哪还需要我们这边派人过去服侍。”
悯枝娘笑道:“这娘子想要巴结公主,悄悄派了人去,你也不知道啊。”
悯枝笃定道:“我们岑府下人不多,就那十多个,谁有个动静,大伙儿立马就知道了,所以,娘子肯定没派人去服侍。”
“这你咋就那么肯定呢?”悯枝娘问道。
悯枝嘴角一翘,挨近娘亲,轻声说道:“阿娘,我现在已经是娘子房里的二等丫鬟了,很多事,我们都能知道。”
悯枝娘听了,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瞬间就撑开了,眼睛儿冒着精光,欣喜说道:“我儿有本事,竟成了房内的大丫鬟,好,好……”
悯枝娘说着,似乎又想起什么,问道:“那娘刚刚和你说得那些话,可会对你的前程有损害?”
悯枝一愣,不明白她娘亲怎会这样问?再回想刚刚两人的对话,悯枝突然灵光一闪,正色问道:“阿娘,刚刚那些话,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问的?”
悯枝娘说着,似乎又想起什么,问道:“那娘刚刚和你说得那些话,可会对你的前程有损害?”
悯枝一愣,不明白她娘亲怎会这样问?再回想刚刚两人的对话,悯枝突然灵光一闪,正色问道:“阿娘,刚刚那些话,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