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澳此时应是十六,虽还未长成翩翩公子,但眉清目秀的模样却已能看出将来会是个俊俏郎儿,只可惜饱读诗书,却是那样一个**不如的东西。
避是避不开了,薰然深吸口气,迎上前去福了福身子,算是打了招呼。
“曲泊,这就是阿宛。”叶归心的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说话间人有些摇晃,似乎有些喝高。
苏澳薄唇微扬,欣然一笑,给薰然作了一揖:“阿宛妹妹有礼。”
薰然面无表情的唔了一声,也不去看苏澳,只对叶归心道:“三叔,天色不早,阿宛先回了。”
叶归心呵呵一笑,扬扬手道:“快去吧。”
薰然浅浅一笑,迈步就走。
只是虽没回头,她却分明感到苏澳的目光瞧向自己,顿如芒刺在背,不由加快了脚步。
上一世,自己是在落魄之后才遇见苏澳,这一世,竟提早见到,不知这样的走向意味着什么。
薰然置身于温热的花瓣香汤中,闭目思忖。
苏澳这次前来,估摸着也是为了两日后的品香会,此消息定是三婶告诉他的。明日只要问问母亲,便知他在不在受邀名单之列。
其余之事,薰然一时间也没有头绪,睁开眼,伸展四肢,薰然决定随机应变。
这一世,已知苏澳蛇蝎之心,定不会再让他有机可趁。
沐浴之后,春柳一边服侍着薰然穿衣,一边禀道:“娘子,秋榈院的秋痕已在外头候着,说是三郎遣她来取恋盏香。”
薰然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记得上山那日她也来过。”
春柳连忙回道:“娘子记得没错,那日秋痕也来讨要,婢子防她是三夫人的侍婢,便推说娘子不在不敢做主。”
薰然点点头,春柳是知道她和乔氏之间矛盾的,防着乔氏也是应当。
那么,这次秋痕又来,到底是三叔的意思还是乔氏的别有用心呢?想了想,薰然决定亲自问一问,便让春柳领了她进来。
春柳领命去了。
秋痕垂首敛裙地进屋,就见薰然半靠在浅橙桢楠木梅花浮雕匡床上,翠纱云帐半边放下,若隐若现,亦真亦幻。
“婢子秋痕见过娘子,娘子万福。”秋痕屈膝行礼,朗声请安。
薰然免了礼,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三叔竟还让你过来取香?”
秋痕回道:“三郎今日多喝了几杯,回屋后便说屋内点的薄荷香太过清冽,要让夫人换上恋盏香。夫人也劝着天色已晚,娘子许已歇下,但三郎却不依,非要婢子这就过来。还说婢子若是拿不回香,就将婢子打发了。”顿了顿,声带恳切:“娘子救救婢子吧。”
薰然轻笑。回来之前,她偶遇叶归心,瞧他的样子确实已醺醺然,秋痕所言倒是符合三叔的个性,应该所言非虚。
薰然道:“你也莫急着喊救,三叔的脾性最是软和,不过是嘴上说说,哪会真得就因这事打发了你。”透过帐子瞅了瞅秋痕神态,继续说道:“再说,我也不会为这事难为你,不过是盒香料,三叔既喜欢,我理应亲自送去。现在,你既然来了,就带上两盒回去。”
言罢,让春柳取了早已为叶归心留下的恋盏香交予秋痕。
秋痕千恩万谢后离去。
打发了秋痕,薰然已觉疲惫不堪,春柳、春杏服侍着她睡下,恍惚间,瞅见春杏欲往香炉添恋盏香,薰然止道:“这香送予三叔后也只剩下一盒了,这几日我乏得很,不想再调制,这盒先留着,我还有用。”
春杏听了,连忙应声收好,换上了安眠的缬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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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老人离世,这几日白天上班,晚上要去灵堂,所以21号的这章直到凌晨三点才有时间上传,请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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