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俨然已经对这个穷鬼丧失了耐心,语气极其不耐烦道:“十五两!”
就它了!
这水粉若是长歌前世卖,也就几钱银子,长歌本能的准备掏腰包,这才悲催的发 现,自己浑身上下就三文钱。
伙计黑着脸看着长歌手心里那三个铜板,怒道:“你个死穷鬼是专门来找事的是吧?当我们那么闲的么?!”
长歌微微蹙眉道:“哪有你们这种态度做生意的?”
那伙计本就是个火气大的,当即怒道:“就你还敢数落我?你知道自己在谁地盘上撒野么?!活腻歪了是吧!!”
长歌与伙计的争执声惊动了长宁轩的老板,老板微微蹙眉,上前道:“怎么回事?”
伙计连忙道:“老板,这有个存心找事的客人,她就带了三文钱,一直问这问那的,耽误咱们生意不说,还嫌我态度不好。”
老板看了一眼长歌,觉得有些眼熟,然而他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一时想不起来了,看向一身丫鬟打扮的长歌,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道:“姑娘没钱的话就别耽误我们做生意了!”
长歌微微蹙眉:“方才听你店内伙计说,长宁轩是完全按照先皇后的店来的,你们对顾客这种态度也是和先皇后学的么?”
老板不屑于和长歌废话,对伙计道:“将她赶出去!”
然而他话音刚落,沐二少已经走了进来,冷道:“老板这是要赶谁啊?”
见沐二少居然来了,店内众人不禁一愣,老板立刻摆出一副笑脸,上前道:“这不是沐二少么,稀客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沐二少没理他,来到长歌身前,语气温柔道:“怎么样,有喜欢的么?”
众人不禁愣住,长宁轩的老板回过神后,这才想起来,长歌是那日宴会上沐二少带的丫鬟,心中暗怪自己记性不好,立刻换了副嘴脸上前道:“姑娘原来是沐二少的人,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的话,你喜欢那个水粉,我们立刻包好了免费送给姑娘!”
长歌看着老板那说变就变的嘴脸,不禁一阵厌恶。
荣贵妃费尽心思让长宁轩和她前世开的一模一样,然而她只做足了表面功夫,最重要的诚信和对顾客的态度差太多了。
这种模仿和东施效颦有什么区别?
长歌冷笑道:“免费送我?老板还真是大方,可是您家这位伙计,貌似连卖给我都不愿意呢!”
长歌虽不是个爱计较的,不过有现成的报复机会,也不会那么好心放过这种人!
那伙计怎么也没想到林长歌是沐二少的人,吓得脸都白了。
虽说他们长宁轩有荣贵妃撑腰,可是比之经商多年,在京中根基稳固到不可撼动的沐家,还是差的远,尤其是这沐二少,更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店内的一个伙计……
老板是个会看脸色的,当即道:“你一会儿去领了你这个月的工钱,抓紧滚蛋!”
伙计面色惨白,然而也不敢有任何怨言,乖乖溜走了。
沐二少对长歌道:“你想买哪个?”
“不用了,少爷,咱们走吧!”
林言见她似乎心情不好,道:“好,肚子饿不饿?去吃东西吧?”
满腹心事的长歌并没有注意到沐二少待她好的未免太过反常了些,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和沐二少离开了长宁轩。
沐二少带着长歌来到了京中最大的酒楼内,要了一桌子美味佳肴,然而长歌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有心事?”
长歌坦然道:“方才在长宁轩见他们那胭脂水粉价格贵的不合理,怎么说我家以前也是做水粉生意的,有些看不过罢了!可是偏偏他们有荣贵妃撑腰,又将水粉生意垄断了,就算再贵,顾客也只能上他一家买,真是太过分了!”
沐二少闻言笑道:“这生意场上本就如此,长宁轩后台是荣贵妃,就算看不顺眼,也没人敢出来说什么。”
长歌道:“那些商户怎么就这么怂?若我是京中商户,就算自己做水粉,也非要开出一家物美价廉的水粉铺把他们生意抢过来!”
沐二少闻言,也没笑话她自不量力,想了想道:“这也不是不可以。”
长歌闻言,眼睛一亮:“什么意思?”
沐二少道:如今其他商户都怕长宁轩,我沐家可不怕,若是我想开,怕是没人会说什么!”
长歌闻言,有些窃喜道:“那你就开啊!”
“暂时没这个想法!”
“少爷,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长宁轩欺骗顾客,而置之不理么?”
沐二少道:“一般的生意我沐家可不做,若是开一家水粉铺,还是长宁轩那些货色,不开也罢!”
长歌闻言,不禁暗自咂舌,这沐二少也忒狂了些,不过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长歌道:“我对胭脂水粉有些研究,我帮你,咱们自己雇人生产如何?”
“咱们?”
“……啊不,是您。”
长歌也顾不得自己此时有多狗腿了,虽说孟长宁早就死了,她如今是林长歌,却也看不得荣贵妃打着她的名号欺骗顾客不说,还将所有屎盆子扣到了她头上!
还有那副供人瞻仰的鬼画像,当她不要面子的啊?
“少爷,好少爷,求求你了!以后我都听你的如何?”
林言琛被长歌这突如其来的乖顺取悦到了,笑道:“看你表现了!”
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