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理会她,转脸去看马豁子。
此时马豁子已经气惹游丝,随着我顶在他后背的膝盖收回,这货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我将他两条粗壮胳膊扭转到身后,并且打了个结实的死结。然后拖起他的一条腿,走出了房间。
就在这时,屋外面突然传来了零乱的枪响。
在静谧的夜色中,枪声显得分外刺耳。接着是惊慌的喊叫、楼梯纷乱的脚步声……
“不好,有敌人!”
“快来帮忙,这里也有!”
“大哥,大哥,有人杀进来了!”
惊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我丢下马豁子,抽出枪,打开保险,快速的跑到门外。
楼下的大厅已经杀成了一片,很多人在黑暗中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最后全被黑皮他们逼到了楼梯口的拐角处。
这些都是马豁子看家护院的打手,他们被砍杀声惊醒,从被窝里跳出来仓促应战。
他们大部分都赤着上身,甚至只穿着一条小短裤。手中更是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
我站在楼道上方,枪口捕获着这些在夜色中奔跑的影子。
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具“扑通”倒地的身影。
枪口处瞬间闪烁的火光,照亮了我冰冷的双眼,像是死神从地狱中走出,收割生命。
在出其不意的打击下,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我们带来的兄弟有三人受了轻伤,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硝烟混合的气味。
钱!死者手上的金戒子,全都被扔进一条硕大的麻袋里。
几个小弟踹开了一间隐蔽的暗门,然后发出惊喜的喊叫声:“老大,黑皮哥,这里有好东西啊!”
这栋别墅不愧是马豁子的大本营,三十多米平方的房间里,摆满了长枪,手枪,双管猎枪……足足有几十把。
在靠墙的地方还有几只不起眼的木箱子,撬开一看,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子弹。金黄色的弹壳,反射着金属的光泽。数之不尽,至少有上千发。
众小弟立刻丢下手中的刀斧,一人拿起一把,玩的爱不释手。
阿峰带来的兄弟,很多都是退武兵出身,他们就像是找回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个个流露出旁若无人的专注神情。动作熟练的拉栓、验枪、退弹夹,上子弹,轻脆的金铁交击声。
“乐哥!水来了。”
“泼醒他!”
在我的命令下,一名小弟来到马豁子的跟前,照着他的大脑袋壳子,“忽”的一声,满盆清水倾泻而下。
马豁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看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故作镇定地说:“各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大家有话好说,我马豁子并没有得罪你们的地方,有必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吗?”
“马豁子,明人面前不明暗话!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冷笑道:“我的女人被你绑架了,老子今天是来找人的,把她交出来。我可以让你少受些痛苦!”
马豁子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兄弟,我跟你又没有仇,绑架你的女人做什么?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叫的很大声,好像自己有多委屈似的。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皱起了眉头,转脸看了黑皮一眼。
黑皮狞笑着走到马豁子的身后,二话不说,手中砍刀当头劈下。
马豁子马上惨叫一声,捂着耳朵大骂不止。
血像喷泉一样,从他指缝中涌出来,很快就把整条胳膊染红了。
“乐哥,别问了,我知道这家伙的别墅里有一座秘密地下室,我就不信咱们找不到。”黑皮用脚踩住马豁子的后背,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作实欲劈:“杀了他算了。”
“别,别杀我,我说,我说!”马豁子再也不敢逞能下去了:“柳青青就关在我的地下室,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他应该很清楚,如果再嘴硬下去,结果肯定是个死。
“把他架起来,让他前面带路!”我吩咐道。
两名小弟,一左一右,架住了马豁子的胳膊,将他推出了大厅。
很快,我们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座造型怪异的假山前面。
黑皮在四周看了看,眼前除了这块大石头,什么建筑物都没有,气得他一把抓住马豁子脖根后的肥肉,用枪顶在脑门上:“你敢耍我们,老子绷了你!”
“别开枪,别开枪!”马豁子连忙说:“入口在假山里,我带你们去!”
黑皮松开了他,只见马豁子一直往假山前面走,身体已经快撞到石头上了仍然没有停下。
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走近了才发现,从假山顶上垂下来许多藤蔓植物,而藤蔓后面,一个黝黑的大洞豁然出现在眼前。
“靠,怪不得咱们刚才搜索了好久也没找到,这么隐蔽,鬼也找不到啊!”阿峰在后面笑骂道。
我紧跟着马豁子走进了洞穴中,里面空间十分狭窄,个子高的只能弯着腰行走,宽度也只在一米左右,两个人并排都走不开。
一行十几个人,一个紧挨着一个,像窜蚂蚱似的,缓缓地走进了洞中。
阿峰跟在最后面,留下两名小弟把守住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