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少装傻!爹爹问你,谁说你出嫁不要聘礼的!”
江清韵一愣,随即打量起宁王的眼神就不对劲了。她之前还觉得这个凡人爹爹虽然威严了些,但怎么说也是个好人啊。可没想到居然也要聘礼!
“爹爹!”江清韵从地上站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聘礼会把人给bī死的!”
沉香山上一半自杀的书生是因为落榜,另一半就是因为拿不出聘礼。
宁王这下倒是愣住了:“什么bī死人?你以为爹会跟他要天上的星星,还是夏天的冰雪?”他越想越气,“你以为爹图他王府的家产?你个傻丫头,一点聘礼都不要,还以为你倒贴呢!就算嫁去了他府上,你把也会叫人看不起的!知不知道!”
江清韵愣愣的。这信息量有点大,她一下子难以理解。思索半天,小心翼翼的问宁王:“爹爹聘礼到底是什么呀?”
宁王一愣,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想到女儿也不过才十六岁,不懂也正常,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那是男方上女方家提亲的礼物,可以看出来男方家的实力和求娶的真心。一般来说,都是越贵重约好。”
他望着江清韵一五一十的解释着,“爹也不是图他什么,聘礼少了,清河王脸上自己也挂不住。更何况,爹爹就你一个女儿,宁王府的家产到时候大多都是会作为你嫁妆随你一起出嫁的。只是,这聘礼是万万不能没有的!你不要这聘礼,只会叫人看轻了去!”
“男方出聘礼,女方出嫁妆好麻烦呀”江清韵抱怨。
“你以为娶妻是那么简单的事?想爹爹我当年娶你娘的时候,天还没亮就出城去捉活雁”提起往事,宁王脸上扬起一抹笑意。
江清韵怕他想起来又罚自己,连忙趁机溜走了。
江清韵倒追十一皇叔,当众求婚被拒,还不要聘礼的事很快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楚之墨听着暗卫在学舌两个茶客在那这事做谈资,烦躁的按了按睛明xué,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江清韵这么个麻烦jīng。
“这些人着实可恶!王爷,容属下去教训他们一顿!”贴身侍卫虚怀气不过,按着剑就要出门。
楚之墨伸手虚空往下一按,阻止了虚怀的脚步:“算了,嘴长在别人身上,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可这着实有损王爷清誉!”
“呵清誉?”楚之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本王还有何清誉可言?一个个不都觉得本王要谋逆么?”
虚怀顿时噤声。
楚之墨蓦然咳出一口血,映在丝绢帕子上黑红的吓人。他蓦然想起几日前江清韵说他有毒,难道他久病不愈并非是日弱,而是中毒?
他狭长的丹凤眼骤然眯成一条缝,沉声道:“派人去一趟神医谷。”
宁王府内,江清韵作为一只言出必行的妖,既然当初在心底发誓要把宁王府种满板蓝根,现在就在满王府的播撒板蓝根的种子。
宁王夫妇原本拦过她,可转念一想,与其让江清韵再出去满大街的倒追楚之墨丢人现眼,还不如放她在家里胡闹呢。
左右板蓝根养个几年还能挖出来吃。
江清韵要是知道便宜爹妈的想法,恐怕得哭死。
作为一对开明的父母,为了培养女儿的兴趣爱好,宁王妃还特地在院子角落里派花匠给江清韵开发了一块地方种板蓝根。
虽然江清韵本体是板蓝根,但她天生地养,有意识的时候已经修炼上百年了。对于板蓝根种子怎么发芽成长,那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因此,她只能采用最笨的方法,每天按时浇水。几日之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发芽了!
这可把江清韵高兴坏了。
可没几天,这些板蓝根嫩叶又都焉了下去。
江清韵以为是缺水,牟足了劲浇水。她都快旱地浇水浇成水田了,板蓝根嫩叶非但没有半点好转,反而情况还越来越差。
康德郡主还在魂魄世界里嘲笑她:“丢死人了!还说自己是板蓝根jīng呢!结果连板蓝根都养不活!”
江清韵不服:“谁说我养不活了!我每天喝点雨水都活了整整一千年呢!”
“那你种下去的板蓝根怎么都一副快死了的模样?”
江清韵无fuck说,默默退出了魂魄世界。
她撅嘴蹲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望着一地病怏怏的板蓝根嫩芽:“你们别死啊我对你们那么好我以前都没见过别的板蓝根你们快点活过来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楚之墨来到宁王府的时候,就看到夜色下,江清韵独自对着墙角在碎碎念。
果然这康德郡主不是个正常人。
楚之墨站在屋顶之上,原本只是想来看看江清韵是否真的能看出他中毒,如今却觉得自己可笑,竟然会因为一个小丫头的一句话就巴巴赶来。
这根本就是个疯丫头。
他转身要走,忽然听见江清韵哭了。
“你们别死啊我还要把你们种满整个宁王府呢我们板蓝根也是要扬眉吐气的啊凭什么人家一提起灵药就最先想到人参c灵芝板蓝根也是有尊严的啊!”
楚之墨的嘴角抽了抽,总觉得江清韵这话是在暗骂他。
前几日路过沉香山,他无意间将一株板蓝根误认成人参给挖了出来。再想种回去为时已晚,就一同带回了府中。
随后康德郡主被宫门夹了脑袋性命垂危。楚之墨想彻底摆脱她的纠缠,就把那株板蓝根替换成救命的人参给送去了。
如今郡主醒来,所有人都觉得是那株板蓝根的功劳。宁王还给他送了大礼,楚之墨却觉得仿佛有什么在啪啪啪打脸。
如今听见江清韵这番话,他顿时感觉自己的脸更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