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闽,作为李敢潜伏好的另一颗棋子,他已经在前些日子以李敢在杭州的庆余堂药房为担保。也报名参加了竞标,李敢让苏闽径自从药房直接到杭州府衙去。
竞标这样的事情,意外情况太多了,李敢既然对孤山别院志在必得,当然是要装好双保险。
昨夜刚刚下了一场暴雨。道路有些泥泞。
李敢和赵颖坐在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赵颖身子不高,但是书架却不少,为了看上去逼真,李敢还在上面摆了几函图书,这让赵颖步子沉重。行走起来更是困难。
“死李敢,你真是无耻,居然把这么重的书架给我背!”
赵颖说道,她发现李敢居然手握折扇一身轻松在自己面前一摇一晃的,很是优哉。
“这叫演戏,你懂吗?”
李敢说完。发现赵颖还是不懂,就又补充道:“演戏,就是要装什么像什么,上次让你装下人,你却像个少爷。这次让你装书童,你可一定要装像了,否则露出马脚,要是坏了大事,为夫我可为你是问。”
自从那一夜在凤凰山上和赵颖一起烤鱼后,李敢在私底下一直对赵颖自称为夫,赵颖听了,起初还有些别扭,后来越听越感觉到一种甜蜜,越听越想要听。
“死李敢,为什么总是本宫我扮下人,我扮书童,为什么不能不能是你扮下人,你扮书童?”
赵颖有些生气,她做一块卧石上跺跺脚,尽量甩下靴子上黏住的泥巴。
“为夫不是说要扮演书童的吗,是颖儿你坚持要自己扮书童,为夫知道颖儿你体谅我。”李敢说道。
“我体谅你,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本宫,”赵颖说道,“你就不能把书架变得小一点,在上面少放几册子书籍。”
“不大了,不大了,”李敢摇头说道,“为夫这个可是按照哥哥张国荣在电影《倩女幽魂》中所背的书架的规格定做的,太小了,就不成样子了。”
赵颖显然听不懂什么电影,什么《倩女幽魂》,但是她却听懂前半句,她一脸惊诧问道:“死李敢,你什么时候还有一位姓张的哥哥,他现在身在何处,为何不带来一起引见一下?”
“哦、哦!是有一位,可惜他多年以前已经死掉了,是自杀的,为夫当然不能带他见我的爱妻了。”
“呸、呸!谁是你的爱妻,也不害臊,”赵颖摇摇头,有些难过地说道:“已经仙逝了,难怪你说什么倩女幽魂,哥哥死了还能和心上人在一起,那一定是幸福的吧?”
“是的,是很幸福!”李敢说道。
李敢说完看着路边几只低飞的燕子掠过,靠近地面,又拔高而去,他又回忆起了那个经常被提起的无足鸟的比喻,想象这张国荣从高楼大厦上跃下的情形,心想,无论是电影,还是现实,哥哥的人生际遇好像都和幸福无缘。
“死李敢,要是你真的买下了孤山别院,你说琴操小娘子知道这件事情后,会作何反应,会不会真的要自杀寻死?”赵颖突然想起了琴操,她不无担忧地说道。
“不会的,她身遭大难,还要在教坊里苟延残息,一定是想要为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现在大仇未报,她怎么会甘心去死呢?”李敢装作淡漠说道,不知为什么,一提到琴操,李敢心里还是有种某名的难受和深深的歉意。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在虹桥渡口设计,诬陷西夏人,琴操的人生轨迹也许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死了也可以报仇了,”赵颖点亮大大的眼睛,看着李敢,还是担忧的样子,她说道:“死了,化成厉鬼,也可以找仇家报仇呀。”
“……”
李敢一愣,他想起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可是对妖魔鬼怪神仙佛祖万分迷信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