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
吕公孺放下茶壶,举起袖子,查了查自己的额头上的汗水,又压低声音道:“吕某最近看到许多京城里来的殿前禁军的将士未经通报,在杭州附近出没。他们此来可是为了保护李太医。”
李敢抿了一口茶水,他现在隐约知道吕公孺担心什么了,他沉思了片刻,说道:“不瞒吕公,这些殿前禁军的将士这次来杭州。和晚生一样,都是为了帮官家找一个人!”
“一个人?”
“是的,是官家的亲妹子,越国长公主!”
“哦,是她,听说皇上不久前把他许配给了那蔡确的公子蔡汉,不过那蔡汉是个短命鬼,不久前就死翘翘了,也活该他没福分。”
吕公孺暗暗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赵老大要找妹子,不是来找自己的麻烦的。由于过去的一些恩恩怨怨,吕公孺对蔡确并无好感,所以言辞之中也不是很尊敬。何况,他也听说,李敢在汴京城时,曾经出手殴打过蔡确的那位公子。
李敢看了吕公孺一样,微微一愣,他也没有想到这吕公孺对京城里的事情竟然如此了解,这蔡汉毙命才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他居然也知道了。
“要是吕公日后有长公主的下落,一定要及早告诉晚生,”李敢向吕公孺拱拱手道:“还有,这长公主离家出走的事情属于绝密,官家一再强调不能宣张,还请吕公把这事情埋在心里,不要随便拿出来示人!”
“那是,那是!”
知道事不关己后,吕公孺紧紧握住李敢的双手,他不再在李敢前面掩饰自己的情绪,重重地松了口气。
李敢看看吕公孺,说道:“还是让晚生给吕公看看吧!”
“看看?”李敢恍然大悟,“李太医要给老夫看病,难道老夫病了?”
“吕公是病了!”
“哦,李太医认为老夫得了什么病?”
“忧虑过度,夜不能寐!这样下去,吕公的身体恐怕迟早要垮掉!”李敢关切地说。
“哦,忧虑过度,老夫有什么可忧虑的?”吕公孺笑笑,双手一摆,一副很是坦然的样子,他当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内心深处的秘密和刚刚谋面的李敢分享。
“我猜……”
李敢看看吕公孺,欲言又止。
“李太医尽管道来!”
“晚生看,吕公是常年孤身在外,每逢佳节倍思亲了,吕公是想早日叶落归根了!”
“这!”
吕公孺没有想到李敢会看破自己的心思。
李敢笑笑,用手指指西边墙壁上挂着的那副游览嵩山的图画:“一切玄机,早已经藏在这画里面,吕公放心,等下晚生给你开几贴安神益脑的药汤,保你接下去夜夜好梦。”
“好梦!”
吕公孺叹了口气,他记得自己自从到了杭州后,已经连续多天做恶梦了。
“吕公放心,晚生今后如是有机会见了官家,一定会多多进言,让官家早日调你回京城任职!”
李敢说道,他知道这句话才是给吕公孺最好的灵丹妙药,他从吕公孺关心汴京城里发生的一切,就知道吕公孺想要早点回去,守在赵老大的身边,也可以天天见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