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医生,你说”
“病人之前脑部是不是受过创伤啊,我们给病人做了检查后发现,她的脑部有淤血,可能因为这次的创伤,淤血的面积明显的扩大了,如果继续扩大,还将会压迫到了视觉神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有可能会失明,这还属于比较乐观的了,如果....将会殃及她的生命”
“你说什么,失明,生命危险,你不是说已经稳定了么,你是医生,不管花多少钱,我要你治好她,还有,她之前的确受过伤,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因为那次创伤,她失忆了,医生,不管怎么说,你要治好她,最好还要保住她的眼睛”
“我说的是暂时没有危险,只是,这种事情说不准的,大脑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这要看病人自己的造化了,只要她脑子里面的淤血散去,便可痊愈。但是要去除淤血,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做手术,开颅手术,只是你也知道,虽然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但是手术过程中,会出现什么意外,我们谁也不能预料。只是目前我并不建议你做手术,病人的身体很虚弱,如果淤血停止扩散,等她身体恢复了之后,再考虑手术也不迟,因为这样的话,手术成功的几率会比较高”
“如果淤血去除了,那么她的记忆,是不是也会恢复”
“这个,我给不了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目前病人算是稳住了,但是以后的事情,还无法预知,如果情况好的话,她恢复过来,我们可以安排专家做手术,记忆是有可能恢复的,如果情况不好,不止会失明,还会危及生病,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大脑皮层功能的丧失,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
植物人,三个字像是烙铁一般烙印在了陆绪冬的心口,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控诉着他的罪行,此刻却安安静静的躺在icu(重症监护室的简称)里面,陆绪冬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却又不得不接受。
他,怎么可以那么混蛋,如果在湖边,他相信了她的话,他们就不会吵起来,舒嫣就不会不让他靠近她,那她就不会发生那样子的意外,如果当初他相信了她的话,他们也就不会分隔两年,也就不会有眼前的事情,这一刻,陆绪冬后悔莫及。
可是这个世界上,决计不会有的东西,便是如果。
陆绪冬甚至发誓,如果她可以醒来,他就向她求婚,然后一辈子对她好,再也不要分开,但愿这一切还来得及。
有时候,人呐,他就是这么犯贱,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珍贵,陆绪冬觉得自己很是犯贱。
陆绪冬一直守着舒嫣,看着她躺在那里,安静的像是一个不会呼吸的洋娃娃,靠着呼吸机而过活,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该死的机器,他都不知道她还在呼吸,他无比的憎恨自己,甚至拉着她的手,倾诉,如果可以,他宁愿躺在这里的就是他自己。
“你真的是一点也不乖,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不起床,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会很孤单,我也会很害怕么。安和,就算你要惩罚我的不是,也请你醒来,换一种方式,这样对我,好残忍,沈安和,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么,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多可爱,多调皮,竟然把毛毛虫放进女生的课桌,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这个男生长得很女生呢,谁知道,你本来就是一个女生”
“...........”
“还有,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什么嘛,我们要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你说最好是龙凤胎,大的那个最好是男孩,因为哥哥会照顾妹妹,这样妹妹就不会被人欺负了,你还说,我们要在海边建一个房子,这样我们就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了”
“你还说.....”
“这些你都忘记了么,如果这些你都忘记了,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接近我的目的,进入凯皇的原因,还有你的父母你的亲人,这些你都忘了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醒来....”
陆绪冬一直拉着舒嫣的手,温柔的抚摸,而沉睡中的舒嫣,一直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吵吵叨叨的,像是大话西游里面的那个唐僧,很是啰唆,让她睡不安宁,很是烦,恨不得拿块布,塞进他的嘴巴。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有一丝光线闯进了视线,很是刺眼,她想要用手去挡住眼睛,却发现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卸过一样,很难受,手也动不了。
动了,陆绪冬眨了眨眼,可是又像没有动,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紧握在手中舒嫣的手,他分明感觉到她动了,难不成是出现错觉了。
不,这不是错觉,因为陆绪冬发现,被医生宣布成为植物人的她,在病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的她,睁开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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