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护士关上门,高进步履沉重地回到翁帆身边,看着翁帆深埋着哭得发颤的肩头,高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道: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缴个费,马上回来。”
待高进回来时,翁帆已经不再哭了,只是眼神有些怔忡的盯着雪白的墙面,急救室的灯已经熄了,仿佛如祁元朗的生命一般。
“刚才尸体已经被送去太平间了。”
翁帆的声音很平静,听起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高进,只是自顾地道:
“他被打理的很干净,像是睡过去是的。”
高进嗯了一声,打断了翁帆:
“我刚才已经联系了他的父母,江西离这里不算远,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今天晚上就能到,今天不到明天也到了。你到时...要不要...回避一下?”
翁帆摇摇头:
“没什么好回避的,高进,我没做过什么坏事,可是最近已经两个人因我而死了,我想我死后,该是会下地狱的吧?”
高进抿了抿嘴,道:
“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说什么胡话?”
翁帆戏谑地说:
“我算什么知识分子,只不过是借着他的光罢了。说来,其实我是借了他不少的光。享受过纸醉金迷,权柄在握,虽然没有真的做过什么领导,但也能让不少商界权贵、政府要员俯首贴耳...只是这些都是很无聊的事,说实在的,高进,我不在乎。”
高进点点头,她知道她不在乎,她若想拥有,会比现在多得多。他心里清楚,自已能做到院长这个位置,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照顾翁帆。虽然他自命不凡,学识渊博,但他深知在中国,在这里,没有关系,一切都没有用,自已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更需要翁帆的这种关系,这种关系发生任何变化都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仕途。
翁帆依旧自言自语道:
“有时候得到的多了,反倒是显得无足轻重了,现在对于权力,我反而越发恐惧了。”
翁帆深吸了口气,沉声说:
“已经两条人命了,因为这个东西,已经有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高进,我以前就知道这个东西拥有着恐怖的力量,只是直到现在才体会的如此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