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话落，在黑夜中传来了一声不屑的嘲笑声，接着就听风晓说道，“黄洋轩、周娟、万芳华，他们都是我杀的，但是他们该死，我负什么责任？”
说道该死俩字的时候，风晓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恨意，在黑夜中，风晓转头看着文乐，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黄洋轩，废物一个，什么都听他妈妈的，音音就是因为他的懦弱才被害死的，在音音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在和另一个女人眉来眼去，你说，这样的渣男该不该死？”
话落，风晓嗤笑了一声，伸手抚了抚墓碑，语气中是浓浓的不舍，“都说音音是自杀的，你们直到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吗？”
风晓声音中带着伤感，带着浓浓的不甘以及愤怒。
“周娟和万芳华，这两个贱人，在音音的公寓里，她们对音音做了什么？禽兽不如，就是让她们死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不会原谅她们！”
那个场景她永远也忘不了，小小的出租屋里，当她打开门看到地上衣衫满地，还有两个肮脏的酒鬼任意摆弄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林音的身体时，她整个人都疯了，那是她最暗淡的一天，在那一刻，她的仇恨就已经在心里埋下了种子。
音音，是受尽屈辱死的！
周娟和万芳华，她一定会让这两个女人死，还有黄洋轩，那个最无用的男人。
嘶吼的声音好不凄凉，文乐看着几步开外的风晓，双眼不禁颤了颤，重案组的几人心里也不禁微微沉了沉。
就是风晓没有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还是感受到了风晓身上的怨气以及浓浓的伤感。
风晓又重重咳嗽了几声，抓着墓碑的手缩紧再缩紧，紧到了自己的指甲被被折断，她丝毫也没有感受到疼痛。
文乐看着面前的那个黑影，双眼微微缩了缩，抿了抿唇说道，“现在他们都死了，你觉的你心里高兴了吗？”
文乐话落，风晓倏地回头看向了文乐，嘶吼道，“高兴，我怎么不高兴，我为音音报了仇，我亲自杀了他们，他们该死······咳咳咳。”
风晓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文乐看着风晓的方向，抬脚就要走过去，夜风吹过，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文乐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手电筒下风晓那张惨白的脸，还有几句话之间风晓的沉重的咳嗽声，浓浓的血腥味······
文乐神情一紧，快步走了过去，站在风晓面前的时候，那股血腥味更重，文乐心跳不禁加快，快速的拿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当看到脚底一片血迹的时候，双眼陡然缩紧。
“人力，快叫救护车！”
看着文乐的样子，余人力几人快速的走了过去，当看到风晓的情况时，几人的神情瞬间就愣了，最先反映过来的季凡赶快的弯腰就要去检查风晓的伤在哪里，风晓却伸手把季凡和文乐推开。
“你们都走开，走开，走开······”
风晓嘶吼着，坐在血泊里阻挠着面前要靠近她的人。
就在风晓挣扎之间，文乐看到了她垂在身侧的手腕之间一道深深的口子。
割腕自杀。
文乐双眼之前闪过一丝沉重，伸手抓住了风晓的那只手，扼住了她的动脉，给季凡使了一个眼色，季凡秒懂，然后抓住了风晓的那只手。
瞬间，文乐和季凡就把风晓制止住了。
救护车一时半刻来不了，文乐看着体温已经逐渐变的冰凉，连脸色苍白的可怕，呼吸都急促的风晓，神情不禁缩紧了。
“人力，快，把车开过来！”
文乐话落，余人力快速的向着外面奔了过去，而此时就要失去意识的风晓，竟然还在试图挣扎开文乐和季凡的桎梏。
“不要，不要，我就要死在这里，你们不要管我！”
现在的风晓说气话来都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瞳孔也在逐渐的放大。
文乐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更加沉了，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拍了拍风晓的脸，语气极速的说道，“风晓，你不能死，你想过你在精神病院里的妈妈吗？你死了她怎么办？”
文乐的呼喊已经无济于事，风晓瘫软在了文乐的怀里，身上的血沾染到了文乐一身，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然后闭上了双眼。
“风晓！”
文乐神情瞬间沉了下去，双眼扫了一眼余人力离开的方向，伸手就要抱起风晓，但是却有一双手比他更快。
季凡把风晓抱了起来，看着文乐，声音沉重的说道，“你抓好她的手。”
文乐点了点头，两人配合着向着外面走去，余人力开着车飞快向着医院驶去。
几人走的匆忙，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风晓身上，完全没有留意到墓地大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双黑沉的眼睛沉沉的盯着文乐离开的方向。
看着文乐的车不见了踪影，那道黑影才拿起了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借着手机屏幕可以看到黑影嘴角浅浅的笑意。
黑夜寂静中，只听一道邪魅的声音对着电话说道，“二哥，已经解决了，那个警官也看到了。”
“怎么样？”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带着沙哑的声音，语速很慢，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怎么样？哼，长得不错，到是她的男人不容小觑……”
说到修振谦，黑影嘴角的笑意骤然消失，“修振谦好像在调查我们，b市是咱们的地盘，二哥，我们不能让他们过去。”
许久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冷笑，“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耗子，回来吧。”
话落，电话被挂断了。
被叫做耗子黑影看着手机屏幕，眉心微微蹙了蹙。
怎么在二哥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无奈？不懂，不懂！
他这次来a市看似是为了一笔风晓的生意，实则是为了调查即将被调往b市的文乐，他要来摸清底细，只是现在，那女人身边都是高人呐！
文乐几人把风晓送到了医院，但是，依旧不能阻止风晓的死亡。
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我们尽力了……这是文乐最讨厌的话。
看着手术室灭了的灯，文乐又垂头看了一眼身上属于风晓的血迹，眉心蹙紧，风晓死了，案子也结束了，但是，有许多事仿佛依旧没有变过。
比如，林音的死……
“人力，通知夏雨来处理后事吧。”
文乐的声音带着沉重，转身离开医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和文乐呆了这么长时间，重案组的人知道，此时的文乐虽然看着是无情、冷血，但是她的内心也是难受的，不然，为何在风晓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一向沉稳淡定的文乐双眼闪过一丝慌乱？
季凡看着文乐的背影微微蹙眉，抬脚跟了过去。
季凡把文乐送回了家，一路上几人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在文乐要下车的时候，季凡才问倒，“这是第几个死在你面前的人了？”
对上季凡洞察一切的眼神，文乐眼神颤了颤，“不知道了。”
季凡淡淡的笑了笑，虽然知道文乐没有说实话，但是他依旧没有戳破，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一踩油门离开了。
“最好真的不知道，记得越详细，你心里承受的就越多。”
文乐看着季凡离开的方向，脸上沉重的神色终于舒缓了一些，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她知道季凡这是在做她的心灵导师！
三十一个了，风晓是第三十一个死在她所处理案子中的人，说不沉重，那是假的。
转身刚要往家里走去，只是扭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夹着一根烟站在路灯下的男人。
双眼之间在他的眼底罩下了了一丝阴影，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文乐知道，此时它是沉重。
文乐刚要走过去，只见修振谦掐掉了手里的烟，快步走了过来，看着文乐身上带血的衣服，嘴角抿得紧紧。
下一刻，文乐被包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接我电话，还这个鬼样子回来，你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