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宸毅痛苦的捂住脑袋，皱紧眉头，不禁痛哼出声。

“哎呦，小毅，你怎么了这是？！”老太太吓了一跳，连忙冲老头子喊道：“你快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乔老汉赶紧跑过来，将张宸毅放下躺好，掰开他捂住脑地的手，冲他说道：“你放松些，不要用脑子想事情了，放松，放松……”

张宸毅被他引导着，试图放松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努力的放空自己的脑袋，不敢让自己再继续深想下去。

可是，他做不到！

刚才血淋淋的画面，却是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甚至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痛苦的闭上眼也没法抹去这个画面，这令他痛苦万分！

“小毅，没事了，没事了，别怕，乖乖的，别怕，小毅，没事的……”老太太赶紧爬到他的身边，一边用手抚平他的额头，一边轻声哄着他，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这一声声的小毅刺激着他的记忆，他如同梦魇了一样，痛苦的念叨着：“妈，妈，求求你了，我求你了，我不在乎孩子，我只想要和香琴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明白，妈，你这是要逼死我……”

老太太听着他痛苦的一声声喊妈，抚着他额头的手一顿，她愣了愣，声音却是更加慈爱了，动作也愈发的温柔：

“小毅乖，妈明白了，妈不逼你了，睡觉吧，乖，小毅睡觉，咱们忘了这些不愉快……”

乔老汉神色复杂的看了老伴一眼，鼻子有些微酸，他见张宸毅渐渐安稳了，便松开了他，自己下了炕，走到外面，深吸一口气，抹了抹眼泪。

一会儿后，老太太也从炕上下来，为了怕吵到张宸毅，她捂着嘴巴，闷声咳嗽来到老伴儿面前，哀叹的低声说道：“小毅这孩子心事重啊，看他刚才那样子，真令人心疼。”

“嗯。”乔老汉应了一声，犹豫了半天，看着她说道：“你是不是想起咱们的儿子了？”

“咋能不想起呢。咱儿子要是能长大，就和小毅一样大了。”老太太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她抹了抹眼泪，哽咽的说道：“你别骗我，我还有多少活头？”

“……最多半年。”乔老汉握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走，棺材都准备了两副。”

“老天爷待我这个婆子真不薄，快要临死了，还让你捡到了小毅。我这些天啊，看着他别提多开心了。”老太太笑着抹去眼泪。

“你喜欢他，就让他为咱送终。免得我还要拜托那些我讨厌的人。”乔老汉说道。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小毅养好了身子，一定要走的，他家里人一定着急着找他呢，你咋能让人留这给咱送终呢。”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好了，不说这了，你快进屋。外面冷，可别冻到，要不然咳嗽又要严重了。”乔老汉推着她进了屋，扯好门帘子。

“咳咳，这马上就过年了，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老太太捂着嘴巴咳嗽了几下，冲他说道：“等过几天，你出去的时候，多买些东西回来，咱这个年要过的热闹一些。今年有小毅在，不一样。”

“嗯。”乔老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