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北拍了拍他的肩,说:“你莫要这样谦虚,我们这里,就数你学问最高,你可得好好考,给我们做个好榜样。”
“快别说我了,还是给我介绍介绍这三位小哥。”
苏千北于是又指着陆希源他们说:“这便是我刚刚提到的陆希源,这是陈辰,赵东海,他们是今次下场,参加的府试。”
“三位也是年少有为,如此年轻就参加府试了。”
陆希源没在意肖沣的客气,他在肖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身后的谢小灵。
他没想到肖沣也会来,还带了谢小灵来,难道这就是她说的,来参加朋友的聚会吗?这可真是巧了。
谢小灵今天的样子,也是陆希源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穿着打扮。
很好看,整个人看起来粉嫩嫩的。
他走上前跟肖沣打招呼时,趁他不注意,对他身后的谢小灵眨了眨眼睛。
谢小灵看见笑了一下,然后就把视线移开了。
陆希源知道她在工作中,也就没有多打扰她。
肖沣与他们都寒暄完毕,有心想问问陆希源,如何会认识他家小灵,偏这时小厮过来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他们可以入席了,肖沣想着可以之后可以问小灵,便作罢。
陆希源他们在苏千北的招呼下,跟着小厮来到一处葡萄藤架下,那里摆放了一座放大了的盆景,有假山,有水车,有瀑布,还有一条不停流动的,弯弯曲曲的小河流。
围绕在这大型盆景不同的各个拐角地段,都放有一个圆肚凳子。
陆希源看了看,并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肖沣,张露白他们往期参加过雅集的,自然知道。张露白更是笑道:“这次我可要选个好位置才行。”
肖沣却说:“这跟位置可没有关系啊!”
“哈哈”张露白笑道:“是是是,这考验的完全是这里,”他抬手点了点脑袋,“可这里我们都比不过肖兄你啊!”
“话不可说太满,今年又添了新人,”肖沣笑着看了看陆希源他们,“也许长江后浪推前浪。”
苏千北说:“好了,大家别在这里打嘴仗,真正在游戏中见真章!”说完他又给陆希源他们解释道:“我们玩的这个是个游戏,叫曲水流觞,你们看到那个木质的酒杯了吗?”
陆希源看过去,看见不远处的小厮手中端了一个托盘,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只木质的酒杯。
只是那酒杯与别的酒杯不一样,它的底部特别的宽大,像是一个托一样。
苏千北继续解释道:“这酒杯会放在那条流动的小河里,到时酒杯漂到谁的面前,谁就要作一首诗,若是做不出来的,那就要罚酒一杯。”
曲水流觞陆希源是知道的,他不光是听过,他原来参加汉服社团的时候,每年三月初三上巳节的时候还跟社员们玩过,不过那时的道具远没有这么奢华,而且那时候比的是大家背诗,现在比的可是作诗,那难度可不是难了一点两点啊!
不过谢小灵在这里,不管怎么难,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苏千北拿了一把竹签来,大家抽签,抽完后比较,谁的签子最长,就可以先选位置。最终陆希源坐在肖沣的下首,而他的下首,是张露白。
苏千北在他的对面,陈辰和赵东海在第二lún。
游戏开始后,陆希源算是真正见识了肖沣学识。
也不知他是事先有准备,还是真的对诗文已经到了信手拈来的程度,只要杯子漂到他的面前,他的诗句张口就来,丝毫没有卡顿,游戏玩了一个多时辰,他一杯酒都没喝。
陆希源相较于他来说,就弱了许多,他往往要想一会儿,诗句才能想出来,即便这样,有时韵脚压的还不如肖沣。而有时更是一个字都想不出,一段时间后也喝了好几杯酒。
幸好还有个张露白,他比陆希源更差,诗文没做出几首,酒倒是喝了不少。
如此热热闹闹的,玩了近两个时辰。
在他们玩的时候,谢小灵就一直站在肖沣的身后。
还不到半个时辰时,陆希源就觉得谢小灵这样一直站着太辛苦,正想拿张凳子过去,让她可以坐会儿,这时,肖沣却在陆希源之前,叫谢小灵到屋子里去休息,说这里不用她伺候了。
张露白听见肖沣这样的安排,有些好奇他怎么会这样关心一名丫鬟,遂转身去看谢小灵。
待看到她的模样后,他不由得感慨道:“肖兄,难怪你连丫鬟都这样关心。你可真会挑丫鬟,这样的姑娘就该疼惜,这每日晨起看见这样一张俏生生的颜。真是一天都心情舒畅。”
“这是我书房里的婢女。”
“呵呵放在书房更加妙,夜半时分红袖添香,人生一乐事。”
“张兄你想太多了,不过是整理书房的婢女而已。”
张露白见肖沣面色有些不愉,也就没再说了,不过在转过身之前,又看了谢小灵几眼。
陆希源不动声色地微微侧了侧身子,把张露白的视线完全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