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尚未升起,东方泛起一丝光亮,将天空浸润成澄净的浅蓝色。
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禾下村的一切都笼罩在这氤氲的薄雾晨光中。
村西陆家,是村子里有名的木匠铺子。
陆木匠祖上给他留了几亩薄田,但他主要收入还是靠着手艺,所以雇了个人侍弄那几亩田地,他自己便无需像村里的庄稼汉子们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此时陆家的小院子还很安静,一家人都还在安睡。
“吱呀”
西边屋子的门开了,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屋内出来,是木匠陆亦盛的大儿子陆希源。
陆希源从屋里出来直接去了茅房。
站在茅房里,他皱着眉头,屏住呼吸,两手在腰间摸索半天,解开了裤腰带,然后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哆哆嗦嗦地在身下摸了半天,掏出小雀雀。
清晨憋足了niào,小雀雀小春笋一般直愣愣地竖着,陆希源有些嫌弃地只捏住了一点点,一时没控制好,一道水源朝前直射而出,他赶紧又把小雀雀压下来对准茅坑。
“哎呀!”
谁知他摁下去的力度没掌握好,用力过猛了,水源瞬间奔向他的裤子和鞋子。
被浇了个透湿。
而且他向下压的太大力,感觉要折了。
好痛!
陆希源整个肩膀都垮下来了。
又要洗裤子了。
这几天来天天如此,连上个厕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了!
无比的挫败啊!
从茅房出来,陆希源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裤子和鞋子,然后把niào湿的裤子放到盆子里,拿到院子里洗。
他从大缸里舀水到盆里,认命地洗起来这里第五次被niào湿的裤子。
仲春的季节,清早的水依然凉的刺骨,陆希源洗着洗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他干脆把湿哒哒的裤子扔进木盆里,专心地哭起来。
边哭还边埋怨,“老天爷,你这真的不是在玩我?我不喜欢玩什么穿越啊!我活的好好的,才刚刚和男神领证,连男神都没睡到啊!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让我穿成个男孩?我cào作不来那玩意儿啊!太难了,太难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偏他哭的抽抽噎噎地,还不敢大声。
陆李氏正侧身躺在床上,nǎi小儿子,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她猜想可能又是大儿子起来了。
这孩子这几天有点奇怪,每天早上都会洗裤子,问他为啥大清早的洗裤子,他也不说。
不过她猜应该是夜里niào床了,娃大了不好意思说。
她看了看还在打呼的娃他爹,又看看小儿子,眼睛闭着睡得呼呼的,只有小嘴时不时地shǔn xī两下。
她爱怜地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给他掖了掖被子,就披了件衣裳起来了。
打开门,果然看见陆希源坐在木盆前洗衣裳,走近一看,哟,还吧嗒吧嗒掉眼泪了。
“狗蛋,怎么了?”
狗狗蛋!
听见这个名字,饶是陆希源正哭的专心,嘴角也都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原来看网上说,古时候会给娃取贱名,好养活,当时还指着狗蛋这个名字给男神看,笑了好久
可是现在是现世报吗?
陆李氏看了一眼木盆,安慰道:“别哭了,niào床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过了年才九岁,你爹都niào到十几岁呢,乖,别哭了,放着一会儿娘给你洗了。”
陆李氏来了,陆希源也不好意思再哭了。他没吭声,擦了擦眼泪,赶紧加快速度,把裤子洗干净,晾到绳子上。
做完这一切,他伸头看了看,陆李氏在厨房做早饭,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跟陆李氏又没有话说,就又回到屋里。
坐在床上压一字马。
没穿过来前,他还是她,是个名为李甜甜的可爱妹纸。
舞蹈,男神和吃是她的三大爱好,也是她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
后来,她如愿以偿,做了舞蹈老师,和男神刚刚领了结婚证,从此美食的路上可以两人一路携手同行,美好生活的画卷正徐徐向她打开,谁知就在领证的当天,她穿越了。
从李甜甜变成了陆希源,从一个娇俏可爱的新婚妹纸,变成了一个马上九岁,小名为狗蛋的乡村小男孩。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找谁说理去?!
回想起在陆家过的这几天,陆希源还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唯一让他稍稍有点安慰的,就是现在陆希源这身体很软,是个跳舞的好苗子,在这里的这几天,还有舞蹈陪伴他,不然他真的要疯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李甜甜,现在该叫陆希源了,以他仅有的历史知识来回忆,纵观上下五千年,他还没有发现,在我国古代,曾经记载过——男芭蕾舞老师。
郁闷!
心塞!!
要老命啊!!!
在这样一个几乎要郁郁而卒的心情下,陆希源练完晨功。
陆李氏也烧好了早饭,过来敲了敲他的屋门,“狗蛋,去叫你爹起床吃饭了!”
陆希源听了心里一惊,赶紧打开门,“我来摆碗筷,你去叫他起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