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王子成抢了她的铜钱,这次要如何在王子成这个雁过拔毛的酷吏眼皮子底下把药材买了,还真是件难事儿。
闵玉山正躺在床上打滚,脸色发白嘴chún发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颗颗绽出。
文秀瞧了闵玉山的脉象,又叫他伸舌头出来看了看舌苔。
文秀心下一惊,这是中毒的征兆。
城门口买酒的时候,林氏脸上露出过的鬼鬼祟祟的神色。
林氏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
却叫我来接这烫手山芋!
本来中毒不深,应该不至于反应这么强烈,是酒,加速了毒的发散运行。
林氏是想毒死他们?
若是想毒死他们,却为何叫我来给他们诊治?
林氏在路上已经病了,只是偷偷瞒住不让众女眷知晓。
平日里若是别人生病受罪,林氏总是不理不睬。
现在却费尽心思的设下这场计谋,只为了让能文秀有机会去买些药材。
林氏是为了方便治她自己的病!
锦衣卫们中毒也不深,只要吃些泻下的药物,将毒物排出。
待会儿酒气散了,宣发之气亦散了,身体自然无事。
林氏心机深沉,下毒的分寸又掌握的如此巧妙。
她一个豪门贵妇人,大半辈子都活在温柔富贵乡之中,哪里来得这一身可惊可怖的本事?
只是在锦衣卫面前,下毒的事还是要巧言遮掩过去才是。
文秀此刻心下如雪一般清明,便开口对闵玉山说:
“大人,不妨事的,虽然您肚痛的厉害,只是因为天气太冷,在城门口喝酒时吸入了寒气,酒这东西是越喝越冷的,本来喝酒就会让寒气郁结在五内之中。加之今日风大,所以您只是受寒而已。我给您开点泻下的药,上几次厕所之后就会好得多了。之后再吃几天清粥小菜温补一下肠胃就好。”
王子成拿了文房四宝来,文秀写好了药方。
王子成看着药方说:“别走,你这写的什么,有些字我不认识。”
文秀诧异道:“大人,药房掌柜会认识的。”
王子成说:“不行,此事事关众位大人的身体,你跟我走一趟,我们两个去抓药。”
本来自己还在想趁王子成去抓药,众衙役跟锦衣卫都纷纷被毒倒的时候,瞧瞧寻个契机溜出去买东西。
眼前竟然有了现成的机会!
闵玉山听王子成如此说,忍着痛道:“王兄,你可要将这个女犯看好了,路上别叫她跑了。”
王子成道:“闵大人就放心吧,她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弱女子,还能跑了不成。大人要是不放心,要不要我绑着她去?”
闵玉山挥手道:“那也不必,你们速去速回。nǎinǎi个熊!我的肚子痛的受不了了。快叫她给我抓药来治好。我还想去喝花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