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众人告辞去了。
晚间胡知县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掺扶着回到府中。
胡夫人一边埋怨他喝了这么多,一边让人端上早已备下的醒酒汤,又跟随行的小厮问得清楚了,方才满意得点点头。
她亲自扶胡知县靠在榻上,又去拿了温热的帕子给胡县令擦拭。
然而胡知县并没有喝得太多,见胡夫人此般作态,也乐得不说,自是十分享受。
胡夫人见他目光清明了,慢慢的跟他讲起见梅家众人的情形。
“唉,那钱氏,我上次见她的时候,多千娇百媚一个人,现在看人眼神都怯怯的,问她需要什么,竟是说需要银子,可怜钱姐姐生下来就在富贵乡,哪能料到现在只求一点银子呢。”
夫妻二人一边说一边叹。
“原说眼馋人家那一门高官,泼天富贵,现在想了想,还是我们这小日子过得安生。”
末了又说了说八卦:
“那位七少夫人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只要了银针和刀子,看这意思,还是个会医术的?梅大爷那位七弟你还记得吗?神仙一般的人物,看上去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想不到他的夫人,却是个能干的人物,可惜那位七少爷早早就故去了,唉不过我看那老夫人,对钱姐姐都不假辞色,倒是对这七少夫人还挺客气。”
又说到老夫人只要几双皮靴,还不让钱氏要银子,胡知县就微微叹道:“梅家老夫人真是一身傲骨。”
就着夫人的手喝了口醒酒汤,又说道:“我看梅家虽然倒了,但这世上的事可说不准,就算梅家倒了,梅老夫人的娘家可还是好好的,梅家的姻亲也没有被连累,圣意难测,我们就此结个善缘也不错,就是被人捅出来了,也只会被人说知恩图报。”
胡夫人嗔着拍了一拍他,说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咱们也不图他们什么,只问心无愧罢了。我已着人去采买了皮靴,既然不要银两,我便又叫厨房给她们蒸些干饼,路上带着吃罢。”
到底是和钱氏有过更多的接触,想起钱氏今天可怜的样子,胡夫人就幽幽的叹了口气。
谈完了正事,夫妻俩便轻松下来。胡夫人斜了胡县令一眼道:“听说老爷今儿个看那些瘦马看得眼都直了,夫人我也不是个小气的,要不要再多留她们几天,老爷好过过眼瘾啊”
接着就听到胡县令叫道:“痛!夫人!手下留情!”
林氏醒的最早,这让她不禁有些懊恼,在路上的时候每天都是jīng力不济,恨不得走路的时候都要睡着。现在到了这舒适的地方,理应好好休息补个觉的,这天才刚刚亮,自己却醒了,真是让人气恼!心里有气的林氏起身动作难免就大了些,钱氏迷迷糊糊的虽然想再睡一会儿了,但眼见着林氏已经起身,便不敢再睡,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爬了起来。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连离的最远的文秀和秋淼也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