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运这群女眷的差事并不简单,戚丛峥都因此送掉了性命。现在这块烫手山芋又到了自己的手里
张虎周豹是自己的心腹,这王子成却还不知道是何等的性情。若是路上做了手脚,这人又不爽利,走漏了消息,难免就会得罪梅家在京中的党羽,那自然是大大的不划算。
但是,梅家众女眷的现状,却看起来是一个绝妙的缝隙,让自己从两重党争之中,借到往上爬的助力。
只要稍稍施以压力,稍稍推波助澜,这群各怀鬼胎的女人就会自己窝里斗起来。到时候若是真有人丢了性命,就将杨家小姐的死推在那个人头上便是。
而女眷们因为内斗而杀死的人,与我无关,自然也不会得罪梅家的党羽。我只要保证梅家女眷里的几个主心骨不死就可以了。
妙哇!
闵玉山得意得摸着自己新修剪过的胡子,脸色都似乎因为自己刚刚想到的这条妙计而容光焕发了起来。
“周豹,给我拿地图来。”闵玉山回到府衙中。张虎去采买行装,王子成去跟家人告别顺便收拾盘缠去了。此刻只有周豹跟前伺候着。
周豹取了地图来,又冲了一碗加了甜枣瓜子核桃的茶汤给闵玉山醒酒。闵玉山惬意的啜饮着茶汤,看着地图上的城镇标记。
“冬天了,陆路不好走啊,大人。”周豹在一旁进言,边说边看着闵玉山的脸色:“瞧着天儿,冷飕飕的,怕是没几天就要下雪了。到时候咱们路上怎么行走,车马都难行啊。”
闵玉山斜嘴一笑,嘴chún显得更加扁而薄了:“这不需你说,我心里已经有了主张。你看”
闵玉山将手指着地图:“从东昌府起,咱们往济南府走,过了济南府,便是周村,之后便进了青州府。这条路线都有官道,路上虽然也要翻山越岭,但是有大城镇的补给。过了青州府之后山路便少了,直接去羊口镇的出海口,坐上海船去营口港。那时候再走一段陆路去黑水格斯。”
周豹道:“大人安排的行程不错,小人近日听闻一件事,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啊。”
闵玉山抬头看着周豹:“你小子第一天跟我不成?有什么该讲不该讲的,快讲。”
周豹左右瞧了一下,确定窗前屋后没有耳目,方才凑近闵玉山的耳朵说:
“大人,我昨天见之前押运的锦衣卫喝酒赌博耍子,去偷听了一小会儿。他们似乎说之前的海船,沉的有蹊跷,似乎是被人从船底凿沉的。只是属下觉得奇怪,这样大的客船,是怎样才能从底部凿沉呢?”
闵玉山道:“不错,我也有所耳闻,江湖上有些奇人异士,能为常人所不能为之事。这船自然有蹊跷,却不是你我该管的事情。周豹,你当我为什么要将之前那些锦衣卫遣送回京,有些事我们却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即使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