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秦斯一点都没把莫云秋的试探看在眼里，晃了晃手里的水晶杯，琥珀色的液体随着被子的晃动，流转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映入他的双眸，璀璨一片。

“莫总，赵祺的那些个人私事，其实你想调查也未必就查不到。我这次之所以chā手，不过是因为赵家这次动了不该动的人，不给他点苦头尝尝，他还以为自己做的龌蹉事没人知道。”

莫云秋目光从秦斯身上，又转移到了顾桑桑，眼里露出了些许疑惑，又带着探究打量，“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

顾桑桑正要解释，一旁的秦斯已经揽住她的肩膀，“秦太太。”

莫云秋语塞。

顾桑桑笑眯眯嗔了他一眼，正对上秦斯笑眯眯的目光。两人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看得对面的莫云秋有些尴尬。她和秦斯的关系虽然不熟，但以前也在商会上碰过几次面，对于这个年轻男人，莫云秋一直看不透，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秦斯的实力，绝对不会比她大半辈子打起来的事业王国弱。

这样能力出众风度翩然的男人，若是能当她的女婿……

这样的念头，莫云秋早在几年前就有了。可惜秦斯的行踪神秘飘忽，在圈子里低调得可怕，性格冷漠难以接近。久而久之，莫云秋也就放弃这个念头。今天秦斯突然联系上她，让莫云秋受宠若惊，又想起几年前那个想法，却不料他居然是为了赵家父子的事，还顺便携着家室而来。

秦斯和顾桑桑没有停留太久，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秦斯带着她出来逛街时无意中经过这里，顾桑桑一直很想见见莫云秋这位商场上的女强人，秦斯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正好有了赵祺那个借口，就光明正大带着夫人上门拜访。

莫云秋把他们两人送到门口，探究的目光还是没有放过顾桑桑，已经年过半百的她，仍旧雷厉风行，老辣不输当年，犀利的眼神停在她身上，“这么说，桑榆药妆，就是秦太太名下的产业了？”

“是，我多年前就听说，莫总对于国内的化妆品行业十分关注，并且曾在进口化妆品风靡国内时，说过总有一天，国内也能研制出不逊色于那些进口大牌的顶级化妆品。我一直对您这番话深信不疑，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非常希望能够跟您合作？”

顾桑桑笑了笑，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带着，浑然天成的大气和自信。

“哦？看来秦太太野心不小啊。”莫云秋听到这里，脸色倒是缓和了几分，几年前她的确说过这些话。近来几年，随着欧美大牌和日韩药妆风靡国内，大街上到处充斥着的全都是些外国牌子，而国内生产的化妆品却难以取得消费者的信任和青睐。

除了在产品制作工艺上的不足之外，也有某些生产商为了赚钱，在产品的原材料上动手脚，降低材料质量，以次充好，大大降低产品质量。久而久之，生产企业就失去了信用，加上在销售渠道上做些手脚，售卖到消费者手里的货物，往往不能保证百分百的质量。

这是现如今国产令人堪忧的一面。为什么明明在价格上占据优势的产品，但消费者却更愿意花费更多的价钱和jīng力，去购买昂费的进口舶来品呢？

仅仅是因为崇洋媚外吗？

不见得。

现在的z国，早已经追上世界的步伐，再不是几百年前的封建社会。现在人人都拥有了解世界的能力，但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懂得明辨真伪，知道确认产品的好坏。在国产化妆品给他们带来过失望后，无所不能的消费者，终于抛下性价比高的国产货，转而纷纷投向进口货。

说白了，还是国产货不够优秀，不够磊落，没有给消费者带去安全感和信赖感。

顾桑桑立定，特地花了一点时间，将自己的这些心里话说出来。

“莫总，桑榆药妆，不仅仅是想做质量好的化妆品，更想做能够让大家觉得安全信赖的作品，这也是我今天特地来拜访您的原因。”她顿了下，接着说：“赵家父子想对桑榆药妆下手，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我在意的不是损失，而是真的害怕，因为他这样不光明的非法举动，会让国内更多的消费者，对我们这些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国内产品感到心寒。”

莫云秋到底是在商场上纵横大半辈子的，并没有被顾桑桑几句话就说得心cháo澎湃，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顾桑桑的野心，的确不小啊……

现在的商界，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莫云秋笑笑，既没有过分热情，也不显得怠慢，大部分的客气还是冲着秦斯，至于顾桑桑，一个新晋商界的女孩子，莫云秋甚至从没听过她的名字，自然没怎么放在心上。私自把顾桑桑当做是依靠秦斯的菟丝花，抱紧秦斯这根大腿，她想进入商界简直不要太简单。

“那我们告辞了。”

顾桑桑当然没有把握一次见面，就能让莫云秋对她印象深刻，说不定人家还当她是个只会傍大佬的花瓶呢，虽然她距离花瓶还差一个花瓶的基本条件——美。

“别灰心，莫云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等她发现你的能力后，说不定会惊得吃掉一瓶化妆品。”

秦斯牵着她的手，两人是走路过来的。回去的时候一样走回去，手牵着手就跟漫步一样，两人都很享受这种温馨的宁静，谁也没打算去开车。

顾桑桑仰头看了眼蓝天白云，深深舒出了口气：“我也没指望她对我刮目相看，就是以后有机会，我非常希望能跟她合作。莫云秋的铁娘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