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桑落落大方说完后，顾言婉的脸色浮上些许僵硬，很快就释怀了，也坐下来。对面的顾桑桑举起手上的香槟酒，向顾言婉举了举，淡淡的勾起嘴角，轻笑不语。

眼神冷傲却不失礼，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一股自信和风度，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包括顾言婉的想法和意图。

这让她有点不大舒服。

本来她还在心里暗暗揣测顾桑桑和秦斯的关系，以她对秦斯的了解，这么多年来，能和秦斯说得上话的女人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这还要追述到多年前，她偶然帮助了秦斯那件事。事实上顾言婉也没有想到，多年前自己只是顺道帮助的人，会在多年后十倍回报于她。

是的，十倍。

她有今天的成就，大部分的功劳都要归结于秦斯的帮助。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里面形形色色自是不必说。她当年选择进入娱乐圈时也是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屈服于现实和野心。可是等她真正进去后，才发现自己想的真是太简单了。娱乐圈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潜规则，无数人都在围绕着规则转，绝对不是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能解决的。

长得漂亮又怎样？

娱乐圈的确是看脸的地方，但光有脸就自以为一切手到擒来的想法，简直就是yòu稚天真！

她想守着最后一道底限，拼尽所有努力心血去争夺露面名额。但是，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没有人气的她，只凭着一张还算好看的皮囊，根本就无法在那个优胜劣汰的娱乐圈里站稳脚跟。

顾言婉的出身一般，进入娱乐圈后，也会被动bī迫接受某些潜规则，她不愿意，也尝试过反抗，可是有用吗？

没用！

直到，秦斯出现后，她在黑暗人生才终于有了一缕曙光。其实她还记得当年帮助过的那个青年，那样优秀俊逸的男人，估计见过的人也难以忘记。秦斯亲自找上她，坦言愿意在事业上帮助她，因为他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人情这个词，他提过很多次。

有人资助，还是个大金主，顾言婉当然不会拒绝。况且秦斯别的不提，光是那个气质和容貌，都已经让顾言婉心动不已。

可，也仅此而已。

这么多年看似她是秦斯身边唯一的女人，顾言婉可是清楚得很，外界都在揣测她背后的金主是谁，狗仔捕风捉影偷拍她和陌生男人的幽会，拼命给她制造花边绯闻，而秦斯也从来没有站出来否认他不是她的绯闻男友，表现得极其神秘低调，似乎用沉默坐实他们之间的恋情。

很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

顾言婉坐下来，双腿优雅交叠，看起来比顾桑桑这位主人还要闲适自在，“顾董，没想到你跟阿斯之间的关系这么好，那应该知道阿斯的很多事情吧？”

遇到对手了。

都到这时候，顾桑桑要害看不出她的目的，就真的可以去撞墙了。

“知道是知道一些，不过太过私密的事，还是不大方便对别人提起。”

顾桑桑笑得像只修炼千年的狐狸jīng，年纪比顾言婉小上几岁的她，心态方便一点都不逊色。她也想从顾言婉这里探探消息，于是便问道：“我听秦斯说，好像他多年前曾受过顾小姐的帮助是吧？”

顾言婉妖娆娇媚的脸色稍微僵了一下，秦斯连这个都跟她说了。可自己呢，如果不是上次绑架事件，她还不知道。

彼此间的交情对比，高下立判。

顾言婉心绪起伏间，颇有些不是滋味。

“是啊，可我没想到阿斯那么耿直，后来找到我后就一直帮我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我能有今天，都是多亏了他。”顾言婉不怒反笑，神情充满了回忆。

“那顾董和阿斯又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啊……”顾桑桑拖长了语调，微微挑起了尾音：“我们认识的时间可没你们长，不过就说来话长了……”

“愿闻其详。”

……

两个女人私底下为了男人针锋相对，被她们高度讨论提起的人，在连续打了个几个喷嚏后，也有些莫名其妙地吸了吸鼻子。

荀莫在一旁忍住笑，“少爷，少夫人和顾小姐去了休息室，大概正在谈起你吧。”

谈他？

秦斯蹙了蹙眉，联想到什么，抬起眼睛往大屏幕看去，可惜庄园的摄像头只安装在大厅里，和类似休息室之类的，为了给客人保留隐私，休息室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他只能看到桑桑和顾言婉两人进入休息室，却不知道她们两人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看了眼时间，他招手让荀莫过来：“大半夜庆典也快结束了，你去看看，如果少夫人还在里面的话，让她早点回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