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显风的脸色苍白更是难看,顾桑桑是他的学生,之前不是没有听到那些闲言碎语,但顾桑桑从来都没有站在正面承认过,靳显风也不好去打探人家的私事。可是今天这一幕,他才真正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作为设计班的班导,是他失职了。
他走过去从蒋通手里把顾桑桑接过来,“这位家长,请你先放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还能有什么好好说的,这贱蹄子性格顽劣,你们就应该马上把她开除了。这种不正经的女孩儿放你们学校就是一种侮辱,一个孤儿上什么学,就该回家孝顺侍候养母和爷爷。”蒋通推了靳显风一把,怒气冲冲地说。
靳显风身长玉立,当然不会被他这一推就推倒了,但蒋通的动作,却无疑激起了靳显风的怒火。
“请你马上放开我的学生,不然,我就要报警了。”他沉下脸,目光森然,常年的教书生涯让他多了一份温文尔雅的气质,但并不代表,靳显风就是没有脾气的。
他不但有,而且还是那种绝对不能得寸进尺去招惹的存在。
蒋通被他陡然严厉的气势所震慑,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拽着顾桑桑衣服的手,靳显风立即将顾桑桑拉到身边,目光充满了抱歉,尤其在看到学生脸上露出来的惭愧之后,靳显风更觉得今天这件事,有必要好好处理一下了。
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又不怎么显露内心的人,平日里在同学们眼里就是一位温和宽容好说话的老师,但少有人知道,靳显风年轻的时候,脾气狂bào,性格乖戾,比起那些问题少年还要令人cào心。
蒋兰心却不干了,骂骂咧咧跑过来,“死丫头谁让你跑的?你到底是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你的学生败坏学校名誉,她忘恩负义,又整天干些败坏门风的龌蹉事,难道你们就打算这么放过她?”
顾桑桑目光迟疑地看向了靳显风和张校长,她想知道,学校领导到底会怎么处置她?
张校长年纪已过六十,两鬓花白,脸上布满了刀刻般的皱纹,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他是艾洛格学院的副校长,同时更是一位优秀的书法家和国画家,是国家一级艺术家。顾桑桑曾上过他开办的书法班,对这位张校长十分尊重。
“你们还知道这里是学校,就该知道不能在这里大吵大闹。学校是给你们这些长辈来闹事挑衅的吗?”
张校长咳了几声,锐利的目光在蒋兰心面前扫过,又看向了蒋通,气势不怒自威:“你们先说,跟这位顾同学是什么关系?”
蒋兰心抢着回答:“我是她养母,这死丫头当年就是我从孤儿院捡回来的。”
蒋通也跟着回答:“我是她爷爷。”
张校长的严厉目光又扫向那两个獐头鼠目的男人,眼睛微微一眯。
“我、我们俩是她叔……”
张校长看向顾桑桑,目光顿时和蔼了许多:“是吗?”
顾桑桑先是点头,后来又摇摇头:“兰姨和蒋爷爷我认识,可是那二位,我不认识他们……”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张校长声若洪钟,目光直bī那两个男人。
蒋兰心目光闪烁了下,抢在他们两人开口:“他们两个是我兄弟,以前都在外地打工,这丫头不认识也正常。”
顾桑桑在心里冷笑,蒋兰心还真是大方,自己年年让这些兄弟lún流上床。
此时正是放学时间,周围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而张校长也没有下令让他们散开的意思,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
“你们大张旗鼓到学校来闹事,到底是什么事?”
蒋兰心等的就是这句话,顿时将刚才已经骂了无数遍的话又再一次捡起来骂一遍,碍于张校长的威严,她硬生生将许多粗口都噎在嗓子眼了,但就是这些在蒋兰心听来已经十分得体的话,在这些知识分子面前,依旧充满了侮辱和bào力气息。
他们几个,越听下去,脸色愈发深沉。
结果还没有等到几位老师发表看法,围观的同学们纷纷不干了。他们有些人是看不起顾桑桑的嚣张,有的人则是嫉妒她的才华,但毫无疑问,这一刻的他们,都很鄙视这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