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桑好像着了魔一般,双脚定在原地上,整个人都被那一阵一阵汹涌而来的琴音,震撼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到底是谁在弹琴?
女人?不对,女人就算擅长琴艺,也大都弹奏温婉似水的曲调,而不会如同这般震撼人心。当她从琴音陶醉中回过神来时,那琴声已经停下,她怔了怔,心里面大概已经有了猜测,却还是不大敢相信。
进去,踩在浅棕色的地毯上,脚步放得很轻,没过多久就到了客厅。那里,秦斯正坐在一张梨花木椅上,前面同样是一张梨花木方桌,放桌上,摆放着一张落霞式古琴。琴的两侧呈对称的波浪曲线形,材料是上等的老杉木。这款落霞式古琴,琴音雄浑洪亮,最适合弹奏宏大气魄的乐曲。
一双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琴弦上,动作还维持着弹琴的姿势。很显然,刚才就是他在弹琴。
顾桑桑呼出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大男人,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能力出众也就算了,居然还多才多艺!
“弹得如何?”他抬头望着他,声音低低的,好似悠扬的琴音。目光隐含潋滟微光。
“还不错。”要她违心地说不好听,实在太对不起良心,但要她满口夸赞那也不可能,虽然他弹奏得的确很不错。
顾桑桑走近,抬手在琴弦上乱弹了一把,“你兴致不错嘛,堂堂大老板日理万机,一出差回来就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弹琴。看来这趟出差很顺利。”
“我亲自出马,就没有不顺的机会。”他很是厚颜无耻地自夸了一顿,接收到顾桑桑鄙夷目光一个后,突然伸手将她往身上拽来。顾桑桑猝不及防的,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失去控制往他怀中跌去。
“啊!”她发出一声惊呼,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再回神时,脑袋已经紧贴在秦斯的xiōng膛上,隔着衣服,感受着属于男人的宽厚肩膀和温热气息,他身上的气息很淡,既不是香味,也不是什么汗味,而是一种好似身体自己散发出来淡淡的男性气息,让人毫无缘由的产生了安全感。
他身上穿着一件丝质衬衫,薄薄的面料阻隔着男女之间的肌肤。顾桑桑的脸庞几乎都贴在他的xiōng口上,那一阵一阵灼热的温度,将她灼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就想要赶紧离开。谁知秦斯手托着她后脑手一按,她整张脸又紧贴了上去。
顾桑桑:“……”
“放开我。”她的声音闷闷的。
秦斯chún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感受着她柔嫩的脸颊在自己怀中扭动,这样的她,就像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妖jīng般,给他一种更加沉迷不已的眷恋。
很奇怪是不是?
换做以前,他绝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会因为她的笑而笑,会因为她一个零距离的接触而心花怒放。秦斯的人生里,前半辈子的戎马生涯,后半辈子……准确的说,是他新生的这一辈子,则是浸yín在商场里尔虞我诈……身边不是没有出现过女人,可对他来说,那些女人都是索然无味的,丝毫无法激起他心中的涟漪。
除了怀里这个。
也许,上天冥冥之中让他们都在这个世界上相遇,就是为了成全他们之间的感情吧?
好半晌,秦斯才松开手让她出来透透气,顾桑桑在他xiōng口上憋得满脸通红,都快岔气了,眼下得到机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顺便恶狠狠地瞪死他,白眼他,鄙视他,唾弃他……
秦斯没有立即让她离开,而是双手夹在她腋下托着她站起来,然后按住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顾桑桑哪里还肯,几番挣扎,嘴里把该骂的话,全都一股脑儿骂出来。
“你干嘛啊,混蛋!快放开我!”她拼命扭动着,臀部刚沾上他的膝盖时,浑身都是一震,好像被电流从头顶上一直电到脚底下。
“别动,乖乖坐下。”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一看就是上位者习惯了发号施令的方式,哪怕一个标点符号都透着霸道蛮横的意味。
女人的力气毕竟比不上男人,加上秦斯的力气,比她以往见过的男人又要大了许多。那一双手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随便搭在她的肩膀上,就是一座大山压顶……
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的小猴子……
顾桑桑翻白眼:“力气这么大,你是大猩猩转世的吧?”
他身形微微一震,不动声色反问她:“那你这么轻,难道是小兔子转世的?”
“嘴贫!”顾桑桑坐在他的大腿上,浑身紧绷着,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偏偏他的力气又大得吓人,让她一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此刻,她真后悔自己干嘛要来,就算有借口,也不应该来的啊。泪目……
想到借口,自然而然就想到那套羊脂白玉首饰,想到首饰,她不由想到了那个长得很漂亮的九头身美女。
“你这样左拥右抱的,就不怕你女朋友不高兴?”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丝不同以往的怪异:“枉费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什么正人君子,敢情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在家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啊!”
秦斯蹙眉,诧异道:“什么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