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园里碰见段纤纤和凌落菲纯属意外,尤其是,顾桑桑的视力极好,很快就看到她们上衣左侧处,挂着学生会的牌子,那就说明,这几人已经加入了学生会。
艾洛格学院的校规并不多,老师不会太过管理chā手学生的事,所以由学生自行组织了学生会,负责管理全校学生的道德规范。学生会对于艾洛格的学生而言,就等于一种束缚,一种权威,可以行使很大的权利。每到开学季,都有许多学生挤破头脑想加入学生会。
果然,段纤纤仗着有学生会撑腰,加上她从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明珠,趾高气扬地瞪着她,“真没想到会在艾洛格见到你。怎么,顾繁贿赂了多少钱才把你送进来的?”
一出口,便是充满挑衅意味的wū蔑和嘲讽。
另一边的凌落菲也抿嘴笑了笑,眸光一转,“纤纤,你问她干什么?顾家的脸面迟早都要被这个扫把星败光的。我们离她远点,省得跟着丢人现眼。”
这两人经常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段纤纤xiōng大无脑,脾气火爆。凌落菲看似冷艳睿智,实际上也不过是一肚子掺了毒的坏水。每次说的话都不多,但却能三言两语挑动段纤纤的情绪,这对所谓的“闺蜜”,谁说没有存在利用呢?
顾桑桑似笑非笑,这种小儿科的辱骂,对她来说就跟挠痒痒的。两世加起来快半百的女人,怎么会对几个十几岁的小毛孩激怒?
“段纤纤,凌落菲,看来上次吃的巴掌还不够响。继续说,我今天正好手掌痒痒的……”
“你——”段纤纤气得bào跳如雷,想起之前不但在顾桑桑手里吃了亏,还被顾繁那样讽刺,新仇旧恨相叠加,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愤恨来,仰起头高高在上地看着她,“顾桑桑,在学校里没有顾繁给你撑腰,我看你还拿什么资格嚣张?”
这时,那两个跟她们在一起的女生也走过来,其中一个装扮相当御姐范的高挑女生走过来,斜长的吊梢眼傲然挑起,yīn阳怪气道:“纤纤,落菲,这位就是你们上次提起顾家收养的野丫头?”
“除了她还有谁?”凌落菲对上顾桑桑那双锐利的眼睛,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怵意的,可骄傲却不允许她低头。
“既然是个野丫头,你们跟她叫什么劲。顾桑桑是吧?你的顾氏我已经听说了,野丫头攀上豪门是挺感人的顾氏,也很可怜。艾洛格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能成为这里学生都是非常优秀的jīng英。我听说你从小被养母卖去酒吧那种肮脏地方打杂,连小学都没有读过,你以为这里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能进来的?”
顾桑桑只是抱xiōng看着她们自导自演,目光冷若寒霜。
“我是韩家的韩文雅,看在韩家顾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伙伴,我给顾董一个面子,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们,负责替我们打理学校的一切事务,包括端水送饭做作业,我们吩咐你说什么你就得去做。怎么样?这个机会别人求我都不一定有,本小姐今天就施舍给你。”高瘦御姐范女生,也就是韩文雅,以一种施舍乞丐的语气,得意洋洋地道,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顾桑桑还得感谢她的施舍。
跟班?还是走狗?
顾桑桑冷笑,对于韩文雅这个名字,她同样有些印象,但是不多,依稀记得她是临市韩家的三小姐……而且,还是私生女。
有钱人才,像顾繁这种对原配妻子深爱到老的例子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稀少。那些家里养着一个大的,私底下再养个小二小三小四的才最正常,既然外面彩旗飘飘,自然也少不了各个家族不时传出来的私生子私生女。
很不巧,韩文雅就是一个很鲜明的例子。不过她运气好,摊上一个美色撩人,又有手段的老妈,所以韩家最为外人津津乐道的,不是韩家的发家史,而是小三的上位史。
顾桑桑漫不经心看着地板上的彩绘花纹,淡然道:“是啊,艾洛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她居然表示了赞同!
段纤纤和凌落菲都很震惊,尤其是段纤纤心头直跳,知道顾桑桑根本就不可能这么老实的赞同文雅的话。这个女人的坏,她是亲生经历过的。
但韩文雅可不这么认为。她从小就被父母视若掌上明珠,以为自己就是发号施令的女王,看什么都一副不屑的模样。此时高高的扬起头颅,心里鄙夷她的下贱和奴性,表面上却高傲地说:“算你识趣,以后只要你好好侍候我,本小姐可以保你在这这里不受欺负。”
连侍候都说出口了,这女人有玛丽苏病吧?
顾桑桑翻了个白眼,温润的目光陡然间射出一道锐利如刀的亮芒,从容不迫地bī视韩文雅,雅致素净的笑脸上发出吸人心魄的魔力,让韩文雅包括段纤纤凌落菲等人,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低人一等的渺小感。
“连私生女都能堂而皇之地进入艾洛格学院,我堂堂顾家小姐,怎么就不能来?就算我是顾家收养的,好歹还是站在道德法律上,冠上顾家姓氏,流入顾家魂魄。相比之下,你们作为私生女都不觉得丢人,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此言一出,韩文雅脸色一白,倏地攥紧了手掌,气得脸面扭曲。其他人,诸如凌落菲,同样面如白纸,死死地盯着顾桑桑,恨不能将她剜出一块肉来。
“贱女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就算你是顾家养女,也不看看你全身的打扮,麻雀就算改个名字还是麻雀,最卑贱低等的麻雀。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韩文雅气急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被人骂过,那些背后看她不爽,试图用她身世来刺激她的贱人,最后统统被她狠狠报复。
她是韩家三小姐,她在韩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嘲讽她?
这边的争吵,已经引来了不少学生,但大部分只是在旁边看好戏,谁也没有出手相助。这个人情冷暖的社会,顾桑桑并不觉得好奇,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感受到那些看好戏的目光中,似乎有一道,牢牢的紧锁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