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纤纤没想到顾桑桑居然敢还嘴,而且还拐着弯地骂她体型太大走不过去,气得脸上扭曲,扬起手里的酒杯就朝着她泼了过去,顾桑桑往旁边一闪,可身上的裙子还是被酒水溅到,xiōng前顿时湿了大片。
段纤纤扬起下颌,斜眼睨她,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不过是只野麻雀,也敢跟我犟嘴,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呵,你应该回去照照镜子,不要脸的贱女人,我真为顾董可惜,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贱货。”
她声音尖细,有刻意捏着嗓门说话,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顾繁和几位好友距离这里较远,并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倒是把周围的客人都吸引过来,一个个听到了段纤纤的话后,都向顾桑桑投来讥讽冷漠、幸灾乐祸的眼神。
“纤纤,你干嘛跟她说话啊,离她远点,小心自降身份。”又一个穿着粉红色晚礼服的女孩子走来,身段苗条,五官姣好,脸上化着淡妆,如果忽略那脸上略显刻薄神情的话,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段纤纤看到来人,立即绽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落菲,你来得正好,来看看落水麻雀的狼狈相,你说好不好笑?”
凌落菲打量了顾桑桑一眼,笑眯眯地说:“是够狼狈的,也好让人张长记性,这里是真正上流社会的地盘,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大街上拖出来的野麻雀就可以放肆的,还真以为披了一层皮就能改变什么。哼!麻雀就是麻雀,永远都变不成凤凰。”
这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奚落嘲讽顾桑桑,周围路过的客人听了,也大多置之一笑,却没有一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顾桑桑就算有顾繁给她撑腰,到底只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养女而已,顾繁现在疼她,不代表以后也会继续疼爱她。就算顾繁没有子嗣,但他的兄弟和侄儿可不少,将来,顾氏集团落入谁家,现在还说不准呢。
相比之下,段纤纤是地产大王的千金,而凌落菲的家族企业虽然不大,但谁让人家有一个当副市长的舅舅,这身份论起来,也不逊色于千金小姐了。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围在四周看好戏,想看看顾桑桑这只飞上枝头的麻雀,会不会做出什么反击?
大多数人都在心里冷笑,她要敢现在忤逆两位千金,无异于自找麻烦,可要是这么咽下这口气,恐怕,以后在这上流社会的聚会中,没人会把她当一回事。
xiōng前的布料还是湿漉漉的,浸透了衣服,也令她的心脏,一瞬间寒凉。
她漫不经心地掸开上面的水珠,缓缓往前走了两步,黑白相间的墨竹裙裾随着她步履优雅,仿佛迎风飘扬茁壮成长的墨竹,飘漾出柔美却挺立不屈的姿态来。
“你们,是在说我吗?”她浅露微笑,从旁边的酒架上取下一杯红酒,葡萄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摇晃出一圈一圈的涟漪,在灯光下波光粼粼,在杯壁上漾出一道道瑰丽的痕迹。
段纤纤心直口快,更准确地说,她说话一向不经头脑,总以为她大小姐说的每句话都是发人深省的箴言:“废话,除了你还有谁?”
她气急了,这个顾桑桑居然这么能忍,被骂成这样都没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