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前台服务员说要一间标准房,玉珠在旁边劝阻说要钟点房就行。
她还知道钟点房呢,不过当时我也没过多去想光顾着高兴了,钟点房就钟点房,是个房间就好,再往白点说,有张床就成。
进了房间玉珠就开始脱衣服。天气热她穿得本来就不多,没几下就只剩文xiōng内裤了,只剩下文xiōng内裤的她直挺挺地躺到床上,眼睛直勾勾望着天花板。
咱也不能太被动,更何况那时的我下面涨得恨不能将裤子捅个窟窿,于是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干净,兴冲冲扑到玉珠身上。
玉珠出奇地冷静,面无表情地说,你去洗干净了再来。
为了自己的第一次,洗干净也是必须的。
我大义凛然地奔向卫生间,将自己神圣地“洗礼”一番,然后又无比庄严地来到玉珠面前。
玉体横陈的她姿势没变,只是眼中噙满了泪水。我当时就寻思玉珠肯定也沉浸在舍生取义的神圣当中,便没有多想,奔上前去扒下她的乳白色桑罗真丝内裤……后来我愣住了,就见内裤里侧,有星星点点的洇红。
我有点懵。我的“磨磨蹭蹭”损毁了玉珠心目中最宝贵的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从此玉珠便会消除顾虑,任由我策马扬鞭尽情驰骋了。
玉珠泪眼朦胧指着那朵朵红霞对我说,欧阳明你要记好记牢今天这一切,有一天你胆敢背叛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
大学毕业后,玉珠的父母托人为她在北京找到了工作,而我闲赋在家有段时日。
后来玉珠给我打来电话,说欧阳你来北京吧,这儿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那时我真没心思去找什么工作,但架不住对玉珠的思念如饥似渴,同时也对老爸欧阳琨那张整日愁眉不展的老脸厌烦透顶,于是我便收拾行囊,来到北京。
玉珠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薪水很高就是管得太严,朝九晚五,迟到一分钟扣钱早退一分钟也扣钱。
在我来京之前,玉珠在她的住处附近为我租了间地下室,每月650元。玉珠与同事合租的房子,我去她那儿不方便。地下室虽然条件简陋些,但足够我和玉珠巫山云雨尽情折腾了。
那几天多数时间我都赖在地下室里,白天等玉珠下班,见到她就没完没了地挥霍我旺盛的jīng力,大有“此间乐不思蜀”的豪迈。
后来玉珠说这样不行啊欧阳。
我说咋不行了我们不是挺好嘛。
玉珠说你得出去找份工作,像个正常男人一样赚钱养家。
我说我不用工作也能养活你。
玉珠说你靠你爸得靠到啥时候啊,你有点出息成不成?
我闷声不语。
玉珠想了想后下定了决心,说从今往后我们只周末见面,平时坚决不见,电话也要少打……就这么定了!
玉珠是非常有主见的人,且一旦决定了的事儿十头驴也休想拉回她,我拿她没辙,只有言听计从的份儿。
玉珠说的也没错,我总依赖老爸欧阳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可工作哪是好找的呀,特别是在北京。
接下来我四处投送简历,面试了不下十回,都是无果而终。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小pì孩,要经验没经验要才华无才华,想混个好工作无异于登天了。
就在我绝望至极也快弹尽粮绝之际,终于有人肯接纳我了。
那是家图书撰稿工作室,专门为出版社或文化公司撰写书稿,招募写手亦即枪手。我按要求写了某书的一小节文字发过去,竟然通过了。工作地点在北京天通苑,距离我居住的地方虽然远了些,但交通便利,地铁城铁倒一次车即可。每月需完成十二万字的工作量,月薪三千。
玉珠得知我找到工作后很是高兴,破例没到周末就来见我,十二分殷勤地奖励了我一次。
刚接触图书撰稿工作还真不适应,不是我文字功底不行,而是缺乏经验,不知道从哪儿下手。负责策划的编辑很吝啬文字,一个选题除了书名以外交待得并不多,什么是重点哪些该突出都不明确,这就给做大纲定章节增加了难度。
还记得我写的第一本书是《细节决定成败》,跟风书,卡耐基那阵子非常火。照搬不行,抄袭也不成,如何是好呢?
多亏了刚子,他跟我在同一工作室工作,并且就坐在我旁边。他做撰稿有些年头了,见我愁眉不展,很友好地探过身来,只略微思索后便给了我一个特别bàng的建议:只能换个角度去写。
思路打开后一切都好办了。从工作当中的细节入手,来诠释职场中的“拘小节成大事”,比如“睡前多几分钟准备,工作少几小时麻烦”,比如“穿着比你想象的更重要”,等等。
第一本书写得非常顺利,遭到领导多次表扬。
这些多亏了刚子。刚子是安徽人,比我年长两岁,身材瘦小,看上去有点猥琐,常年戴一副深度近视镜,眼球鼓囊囊的令人不敢直视。
刚子对我好,我也认其为朋友。
也正是这位朋友,令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了老祖宗朱熹那句话的含义:大凡敦厚忠信,能攻吾过者,益友也;其诌媚轻薄,傲慢亵狎,导人为恶者,损友也。
工作满一个月,我领到了工资,有生以来第一次拿到三千块钱的薪水,兴奋之情不言而喻。
下班之后我对刚子说,咱俩出去喝几杯?
刚子说成啊,咱还去撸串吧。
这之前我跟刚子去吃过几次烧烤,多是他请我。我俩酒量都不大,且还是路边排档,所以花费就少。
那天没喝多一会儿,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越下越大不依不饶。我俩还没尽兴呢。
我征求刚子的意见,要不咱俩换个地方?
刚子说,算了,我领你去个好地方,咱们放松一下吧。
天通苑据说是亚洲最大的社区,跟一座县城差不多大小,分北苑东苑西苑啥的,初次来到此地的人都会迷路。
刚子显然是老人儿了,领着我左拐右拐来到一片门市房前。那时华灯初上夜色朦胧,那几处商铺的门前都闪烁着粉红色的霓虹,门玻璃上均贴有“按摩”“推油”等字样。
我那时还是忒年轻,没有怎么多想便跟着刚子进了一家名曰“美美丝发屋”的小店。
扑面而来的劣质香水味让我很不适应。房间里灯光昏暗,跟着刚子走过一条狭长bī仄的过道——显然他对这地儿是轻车熟路了,来到一间相对宽敞些的方厅,里面有两排沙发,上面坐着六七个穿着很少妖艳年轻的女子,看电视玩手机嗑瓜子描眉抹chún等,风景各异。
见我俩进来,有一个年纪比较大些的女子起身招呼,说老板您来啦快屋里请吧。
这当口,一名显然与刚子比较熟悉的女孩冲到刚子面前,嗲声嗲气地说哎呀大哥你可有日子没来啦,人家都快想死你了。刚子嘿嘿笑着说你是想我死还差不多……俩人边调笑着边相拥着走进里间。
刚子走了就剩下我。那女子对我说,老板你也选个妹妹吧。
实话讲我还是头回进入这种场所,有点进退两难。我当然听说过一些美容店里都在做着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儿,只是我没有尝试过,就有些打怵。
刚子已经进去了,我若是就这么退出去是不是有点不“同流合wū”会不会有假正经的嫌疑呢?刚子会不会就此瞧不起我认为我没有男人的雄风呢?……
当时我的确想了不少,后来还是选择留下来,不就是个按摩嘛,有什么呀!于是当那女子又一次催促我选小姐时,我装作很熟练的样子,指着离我最近的一个姑娘说,就她吧。
那个女孩见我选她很是高兴,满脸笑容地走过来,拉上我往方厅后面走。
我故作轻松地问,小姐你怎么称呼呀?
那女子笑眯眯地答道,大哥你就叫我玛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