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莲后来又带了不少人来万花谷,听说姜小白已经进谷了,心里就踏实了,毕竟已经好几万年了,凡是进入万花谷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的。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她还是留了不少人守在了谷口,自己就回去了,到了灵蛇血池边,就日夜守着左蓝。
连续煮了三天三夜,左蓝干枯的肌肤竟慢慢开始圆润,有了光泽,胸前被定海神捅出的伤口也开始渐渐愈合。
又过了六天,左蓝的身体已经饱满如初,头得没错,到处都要一样,也就这个湖比较特别一点,如果九屠宫的宫主没有骗他,那玄机应该在湖里,可究竟在哪里,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他也曾试图潜到湖底一探究竟,但这湖实在太深了,感觉有几千几万米,潜到深处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倒让心里生了恐惧,每次都无功而返。
春去秋来,转眼大半年时间就过去了。这山谷内倒是四季如春,花谢了再开,开了再谢,循环不停,永远花香满谷。
倒是三人风餐露宿,带来的几套新衣服经不起风吹日晒,都变得破破烂烂,最后连洗都不敢洗,穿的时候也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多了一个破洞。
如果放在大街上,这三人便与乞丐无异,就是脸上干净一些。
老管家虽然是凡人,但姜小白和风言每天都会给他用元气润体,倒是活得愈发健壮。
谷内的妖树好像已经有了灵性,自从被姜小白镇服以后,真把姜小白当成了自己人,之后再也没有攻击过他们。
带来的酒菜早就吃完了,又开始以煎饼充饥,好在岸上虽然没有动物,湖里却是有鱼,且体大肉美,倒给他们的伙食改善不少,但是天天吃,一吃就是大半年,也觉得有些腻了。
这天姜小白又抓了一条鱼回来,风言叫道:“少爷,我看这鱼挺可爱了,杀了实在太可惜了,不如把它放生了吧?”
姜小白道:“放了我们吃什么?”
风言眉头紧蹙,道:“少爷,这鱼实在不能再吃了!”捂住眼睛,又道:“不能让我看见,看见我都想吐!”
姜小白道:“那你就等着饿死吧!”
风言道:“不是还有煎饼吗?”
姜小白道:“那煎饭吃完以后呢?”
风言惊道:“天哪,煎饭吃完我们还出不去啊?那我们不得真要死在这里了?我宁愿死也不愿天天吃鱼,生不如死啊!”
姜小白就指着湖水道:“这湖又没有盖,想死就跳下去好了。”
风言道:“对了少爷,上次那个断袖说,每天来万花谷的人络绎不绝,可为什么我们来了大半年了,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呢?要不然我们也能去抢点吃的,顺便再抢点穿的,像这样下去,再过个几个月,就算饿不死,也要光着屁股了,你看身上这衣服,跟纸糊的一样,一戳一个洞,等到衣服烂完了,我们身上马上都要长毛了,跟野人一样。
姜小白道:“肯定是谷口被秦玉莲派人守住了,别人进不来,又或者此阵变数太多,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变数,我们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见我们。”
风言怔道:“这么邪门?”
姜小白道:“这里本来就是邪门的地方。”
风言道:“对了,少爷,上次伍子谈留下来的肚兜你带过来了没有?要不然倒可以拿两套出来穿穿。”
姜小白白了他一眼,道:“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
风言道:“等你光屁股的时候你就不觉得恶心了。”
姜小白道:“反正也没人看见,光屁股也不穿,况且我也没带。”
风言道:“敢情是你没带啊,我说你怎么会比我正直呢!”
姜小白没有理他,让他去找了柴火过来,又开始生火烤鱼。结果一条鱼刚吃到一半,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一会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如同瓢泼一样。
三人就站在雨地里,无处躲无处藏,一会就变成了落汤鸡,眼睛都睁不开。风言气得破口大骂,骂天骂天骂左蓝,还有秦玉莲和左敬天,不过骂到最后他也骂不动了,因为这场雨下了三天三夜,一刻都没有停下,地上水流成河。
三人连吃煎饭都要站在雨地里,更别谈睡觉了,那酸爽,那滋味,真的是刻骨铭心哪。姜小白原本想找两棵粗大的树挖两个树洞,但又怕惹毛了树妖,又没敢动手。
到了第四天上午,雨水终于停了,太阳又升了起来。风言脱下衣服,把水拧开,然后光着屁股在风里跑了两圈,吹干了身体。见姜小白正蹲在湖边发呆,便光着屁股走了过来,发着牢骚道:“少爷,这日子我是一天都受不了了,比无生岛上还难受,无生岛上最起码还有洞钻钻啊,这里却连老鼠洞都没有,我真的不想活了。”
姜小白没有理他,依旧盯着湖水怔怔发呆。
风言就推了推他,道:“少爷,你不会也想不开了吧?我就说着玩玩,其实好死也不如赖活,得过且过,没事在雨地里净化净化心灵,其实也挺好的。”
姜小白忽然道:“你没发现这湖很奇怪吗?”
风言怔道:“哪里奇怪啊?我们都看了大半年了,也没觉得奇怪啊?”
姜小白道:“这场雨下了三天三夜,瓢泼不停,万花谷里水的基本上都流到了这里,可你看这湖水,竟然一点都没有涨,你不觉得奇怪吗?”
风言经他提醒,也觉得奇怪,但一时却转不过弯来,道:“这是为什么呢?湖水哪去了呢?”
姜小白忽地站了起来,道:“这湖里肯定有通道,湖水肯定就是从这通道流了出去,而这个通道就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