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势,没有动。他看着洁白的被子上多出的凸起,自嘲的笑了笑。
多大了?竟然做起了春/梦?!又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少年。
但……这却又不是梦,他们真真实实的发生过。
这些画面也许是被他刻意遗忘,可是却在他的脑海深处,在不被理智束缚时猛的窜出来。
似是无声的批判,似是善意的提醒……
他看着眼前旅店里木质的墙壁,笑了笑。
一墙之隔,也许他们现在正脸对着脸,影响真是大。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莫梵此时并没有和他脸对脸的睡觉。
他听着一声又一声压抑的呕吐声,不急不缓却又声声的传进他的耳朵,直接砸到心里,有些窒息。
他不知何时起的身,也许在听到第一声时他就起来了。
此时他已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可是当他看到还在另一张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员工时,那已经抬起的手又颓然的放下了。
现在不行,且不说哪些冠冕堂皇的他们互不退让时的狠话。单是现在,他推开门出去,大早上的去敲两个姑娘的门,说什么也说不过去,即使公开,也要在一个正规的环境下,而不是这样的冒冒然。
手握的紧紧的,一声又一声,他的心跳也随之一紧一跳,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脏很好,不过此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心肌梗。
终于……结束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床头,拿起柜子上放的手表,才六点半。距离他们昨天说好的出发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可是他却毫无睡意了。
拿起挂在床脚衣架上的衣服,随意的披在身上,轻轻的打开房门,悄声离去。
路过莫梵的房间时,他停顿的几秒,随后离开。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新鲜,他大概有十几年没呼吸过这么沁人心脾的空气了。乡下的田野里,没有任何的wū染,空气中似乎有丝丝泥土的气息,有夹杂着些许湖水的辛甜,甘甜又温润。从三层往下去,远处的小山和还没彻底的明亮的天空毫无间隔的衔接在一起,太阳微微露出个头,淡淡的金黄晕染着。好像一幅水墨画。
岳修瑾不是一个文艺的人,可是此时的自然力量却是让他有短暂的沉迷。
任由春寒料峭的早上的风吹过自己的脸颊,他却感受不到刺骨。是了,这里是温柔的南方,这里的风就像个多情的姑娘,不像北方的风那样凌冽,那样毫不留情。不知北方的姑娘也是否像北方的风那样爱憎分明。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大自然的馈予,怪不得人老了会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养老呢,这的确可以修身养xing啊!
可是,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步入这个行列,休息即代表停滞,这可不属于他的人生设定。
睁开眼,一洗眼中的慵懒,清澈明亮严阵以待,这才是人们认识的岳总。
他的视线毫无目的向窗外扫去,这里是旅店的露天阳台,大概是给人们没事时喝茶聊天用的,真是会享受。
他可以看到昨晚过来时的那条小溪,溪水真的是碧绿的不带一丝杂质,那群鸭子又在戏水,啄啄这儿,挠挠哪的,他看的有些无聊,慢慢的收回视线。
……等等,不对……
他又将视线回调,刚刚他扫过了一个白白的有些臃肿的人影。
是了,没看错,他将视线固定,蹙了蹙眉,真是个闲不住的。
这边的莫梵经过刚刚的折腾,在床上躺了会儿睡不着,反而翻来覆去的越来越烦,所幸出来转转,她一直喜欢这种田园风光,古香古色,让她忍不住的想和它们融为一体,其实,她本是一个喜静恬淡的人,根本不喜欢每日的整装待发,穿着职业的工装一丝不苟的和人jiāo涉,她觉得很疲惫,可是她也只能bī迫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现下,好不容易看到这天然去雕饰的景色,让她的心情不错,至少是平静的舒服,毫无伪装。
她随意的坐在溪边的长石凳上,有点凉。隔着她长长的羽绒服她都能感受的到寒气。其实,换做以往这么凉她不会坐下去,她怕那个小家伙受不了。可是她今天就想任xing一会儿的不管不顾。这才是真正的她,什么都不在乎,想了,就去做了的莫梵。这些年,她真的把自己变的太不像自己了,可是她也从未后悔过。
这些年来,从她开始有自己的主见一来,对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决定都从未后悔过。
她玩心渐起,从地下随手捡了根小树条,逗弄着好不容易哄过来的一只笨鸭子。为什么说是笨鸭子?聪明的鸭子能过来嘛!也不怕鸭人手啊。
莫梵弯着腰,用树枝轻轻的戳了戳鸭子的翅膀,那鸭子受到了惊吓,使劲抖动着膀子,莫梵不想吓跑它。
她动作缓慢的离开石凳,从头到尾没有直起身,而是一直弯着身子,免得吓走它。随即慢慢的蹲了下去,友善的摸了摸它的后背。
那鸭子转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她,好像有些疑惑。
莫梵看着鸭子没被自己吓跑,觉得很有成就感。笑眯眯的又摸了摸它洁白的膀子。
“莫总兴致不错啊!”
莫梵乍听到声音,一惊,那鸭子也因为这声响扑腾着翅膀跑了。
莫梵回头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岳总做梦了啊……
☆、划船
只见岳修瑾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嘴角含笑。
莫梵蹲在那里没动。
岳修瑾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
岳修瑾很高,此时莫梵抬着头看他,觉得他像一个巨人,把那微弱的阳光都挡到了。
“蹲上瘾了?还不起来!”
岳修瑾伸出胳膊拉她。
直到莫梵站直了身体,看着自己胳膊上多出来的大手也有点摸不清状况。
岳修瑾放下手。
“你怎么对带毛的动物都不放过呢?以前我以为你单纯的喜欢狗,没想到现在你连家禽都要玩。”
莫梵被他调侃的不知道说什么。
但心中是动容的,他还知道自己以前喜欢狗。
也是,那时他们在一起做学生会活动时,因为无聊,所以有事没事就会在他耳边说起家里养的狗。
岳修瑾看着低着头抿着嘴的莫梵,心里的yin云被吹散了些。
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他很久没见过了。
“你现在能蹲着?”
莫梵心虚的咬了咬嘴。
“……能吧。”
没敢看他的看向了别处。
岳修瑾又问,“你每天早上都会吐吗?”
他问的自然而然,好像他一直这样的关心她,他们之间从未淡漠过。
可是莫梵一时间转化不过来,她默了默。
“有时会。”
“什么情况下会?”
莫梵没明白,抬头询问。
岳修瑾想了想,换了种问法,“我的意思是,有时会,总有一个起因吧。”
“没有。”
回答的斩钉截铁。
“莫梵!”岳修瑾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什么也没在多说,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势头。
莫梵看着溪水一处,一下一下的渐起一个小圈,随后扩大成淡淡的波澜消失又起。那是下面的小虾米在吃泥藻。
她心里很矛盾,他不关心冷漠时,她也强壮坚强的戴上伪装,反正她最不惧怕冷战。只不过有些累。现在他关心她,自己又不习惯。
真是别扭。
“压力大,心情不好,没吃好……都会,还有许多是我没总结出来的,这样的回答岳总满意了?”
她把一切说的像是在汇报工作,挑衅的意味在明显不过。
说完,莫梵就后悔了,她不想这样的。
明明这是在主动示好,为什么偏偏要把好不容易缓和关系的机会弄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