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德回到家里,立刻把徐有贤叫过来,兄弟俩商量这件事。
徐有贤一听征税竟然是真的,不由道:“哥,那咱们怎么办?”
徐有德道:“我寻思着先把秦家那八亩地给他们就是了,前几日听人说秦家那丫头跑到县衙门递了状纸,要告咱们,县衙里已经受理了。与其等着打官司,还不如先把地给了他们,反正留着也是个麻烦。”
徐有贤点头,“对,先给了他们。”他说着又道:“那咱们手里这十八亩地怎么办?难不成卖了?”
“卖了就卖了,趁着消息没传开,外面人不知道,就把地卖了就是了,回头咱们去城里买套房子,咱们哥俩做买卖,不比这种地赚得多?”
徐有贤一向没什么主意,像这种大事都是听哥哥的,见大哥这么说,也只好点头应了。可也不知为何,心里总是隐隐觉得不对劲,这怎么突然之间就收什么税了?若是不收了,地也卖了,岂不是坑死他们了?
徐有德办事素来干练,想到了就做,他当天就去了一趟秦家。
他进门时,李氏正在院子里剔苞米呢。家里没米下锅了,看看柴房里还有前两年堆放着的苞米,就都搬了出来,剔成玉米粒煮了也能吃。
她正埋头干着,一抬眼瞧见徐有德进来,还贼眉鼠眼的往屋里瞟,不由道:“徐有德,你干什么?”
徐有德收回往里屋里探看的目光,笑着跟李氏招呼,“大嫂子,前几日的事真是对不起了。”
李氏横了他一眼,“这可不敢当,徐大爷这又有什么事了?还嫌把咱们郁哥儿打得不够吗?”
徐有德脸皮厚,被他损两句也不在意,只一径笑,“这不是听说你家儿媳妇把咱们给告了吗?这同在一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如此呢?今儿我登门也不是为别的,就是把租约还给你家。以后这地呢,还是你们自己种,这租约就算作废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个过去。
李氏不识字,正要拿进去给秦郁看,却牡丹从房里出来。她听说徐有德是来送租约的,不由心中暗喜,闻浩言这法子可真灵,这才三四天的功夫,徐家就自己上门送租约了。
她道:“娘,给我看看就是了。”
从李氏手里接过租约,见上面齐齐整整写着租期和地名,立约人上还按着手印,看着倒不像是作假的。她折起纸又递给李氏,“娘,你收好就是了。”
徐有德看着牡丹,那脸莹莹白白的,真是越看越爱,你说这丫头怎么长得就这么俊?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他腆着脸笑,“妹子,原来你认识字啊,先前还不知道呢,你这是搁哪儿学的啊?”
牡丹瞪他,“这不与你相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