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衙门,此时衙门里的衙役和做工的杂役都躺在院子里,一个个躺尸似得,连动也不想动了。
闻浩言也没责怪他们,一帮人都累成死狗似得,他们不嫌硌得慌,他也懒得管了。
他走到牡丹跟前,这会儿牡丹正笑着跟几个厨房的人说她是如何唬弄金林峰的,绘声绘色的讲她那番话是怎么编出来的。一帮人听得有滋有味儿,都哈哈大笑起来。
牡丹转头瞧见闻浩言,忙行礼,“见过大人。”
闻浩言点点头,“这大半天辛苦你了,你说来告状的,且跟我去后面详谈吧。”
牡丹大喜,忙跟着他往后面走,两人到了书房,
闻浩言坐在书案前,立刻便是一脸严肃,“你的状纸呢,给本官呈上来吧。”
牡丹掏出状纸递上去,闻浩言低头一看,不禁赞一句,“真是一笔好字啊。”
他是榜眼出身,自酷爱书法,一看见好的字帖就挪不动步了,此刻看这一手jīng致的梅花楷,真有些爱不释手之感。
他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看看字,又看看她,实在很难相信这样的好字竟是她写出来的,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能写的工整就不错了,绝没有这般好书法,没有十年浸yín,是绝不能写成这般的。再看状纸内容,叙述条理清晰,真是字字珠玑,醍醐guàn顶,当真是好个文采。
他顿生爱才之心,问道:“你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地不租了,要回来就是,两家商量一下,可以给些适当的赔偿,何故闹到衙门了?”
牡丹道:“大人,实在是这徐家兄弟无赖的很,不仅想赖掉我家的地,还打伤了草民弟弟,现在他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呢。草民是文弱之人,不敢与兄弟俩硬来,只好求到大老爷跟前,求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她说着,撩袍跪倒,深深磕了一个头。
这个头磕的极为诚心,不是为了秦家那块地,而是为了他对白家的恩。她所欠了他的,怕是这辈子都不好还清了。
闻浩言忙把她扶起来,“白贤弟请起,为民做主本就是本官的职责,当不得如此大礼。”
牡丹道:“大人,这案子可能受理吗?”
闻浩言思索片刻,“秦家势弱,这地要回来容易,本官明日即刻派人抓拿徐氏兄弟到堂,便可开堂审理,只是就算地要回来,此事怕也不易善了。那徐氏兄弟既然是村中一霸,他日恐要找你们麻烦。”
这个牡丹也考虑过,但也不能因为怕事,就把田地白白送人吧?她问道:“那依大人所言,该当如何?”
闻浩言下意识在下巴上摸了摸,想学人捋胡子,可根本没长胡子,不由尴尬一笑。他道:“本官倒是有一计策,可以帮你把地要回来。”
牡丹忍不住扬了扬chún,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这闻大人多半是个戏迷,刚才那做派便是学的草船借箭中的诸葛亮。她故意学戏文里的腔调,“敢问诸葛丞相有何妙计?”
闻浩言双手一伸,做了个捧胡子的动作,念白道:“你附耳——过来——。”
牡丹把雪白的颈项凑了过去,那截脖颈白皙无暇,肤如凝脂,好似上好的白玉透着淡淡粉红色,真是好一个玉颈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