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的恨,也会随着时间推移烟消云散,毕竟两人之间的差距已是天壤之别了。往事已矣,该忘记的也要忘记了。
轻叹一声,她对李全道:“走吧。”
李全有些纳闷,“上哪儿去?”
“去击鼓,鸣冤,咱们告状去。”
李全一听这话都吓傻了,他一路上可没听说过他们是来告状的,老百姓谁敢跑衙门里来啊?
他往后缩,“我不去。”万一让人抓起来可怎么办?
牡丹暗道,瞧他那胆的样儿,五大三粗的汉子,至于叫个县衙门的县令给吓住了?
“你不去我自己来。”她往前走了几步,到处找鼓槌,也不知这县衙门怎么弄的,鼓槌都不放好了,竟然扔在大门口的门槛下。
她弯腰过去捡,就在这时,突然从衙门里跑出一个人,那人跑的急,正撞在她的腰眼上。牡丹疼得缩了一下,向后一倒,一pì股坐在地上,正磕上一块石头,疼得她脸都抽抽了。
心里暗骂,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霉?竟接连被两拨人撞了,一个跌了个狗吃屎,一个摔了个pì股墩。
再看那人,二十来岁,长得颇为英俊,只是一身上下过于凌乱,他左手拎着条裤子,右手拎着外衣,下面光溜溜两条腿,还好兜裆里裹着块白布,不至于走光了。那慌慌张张的神情,乍一看上去还以为他是跟人家媳妇偷情,让主家给堵住了,着急毛慌跑出来的。
他见牡丹摔倒,也有些发怔,想过去扶她,手一动,裤子差点掉下来。他忙手忙脚乱的穿上裤子,又把外衣穿上,这会儿才看清楚了原来是官袍,头上乌纱帽的帽翅还来回晃悠呢。
牡丹暗自嘀咕,这位县令大人还真是奇怪,这么着急是干什么去啊?
她正想着,后面几个衙役跑了出来,一人点手指着她喝道:“大胆刁民,居然挡住大人的路,真是好大胆子。”
牡丹腹诽,这分明是撞了她,真是衙门里的好狗,恶人先告状。
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对那县令道:“大人,草民有冤情,请大人伸冤。”
那县令大人理好衣服,看她一身脏wū,前后都是尘土,不由眉角微皱,“撞了你实在抱歉了,不过本官还有要事,伸冤的事等下回再说了。”
他说着带着衙役就要往前走,牡丹哪里肯放人,等下回?下回是什么时候?还不等到猴年马月去。
她进一次城不易,怎么能叫他就这么走了?她忙跟上几步,道:“大人,您要上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