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难得这么有气概一回,李氏看着儿子,心里又感叹又欣慰,儿子到底是长大了,自来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儿子能干,她脸上也觉有光。想着自己先前真是想差了,怎么自己独个就去找那徐家兄弟了,若是让儿子出面,怎么也比自己强吧?
牡丹却忍不住暗道,这秦郁可真够天真的,那徐家兄弟明摆着就是不讲理,跟他们讲理岂不是找打?
她心里想着,却不敢说,这mǔ_zǐ俩正是脑热的时候,这会儿跟他们唱反调,那是她自己找打。
说起这娘俩,李氏为人糊涂,耳根子又软,易受人煽动蛊惑,而秦郁则读书读的有些呆傻了,自以为书上那些道理都能用,殊不知这书本和现实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看着两人出去要找徐家兄弟算账,她也没拦着,只在后面远远跟上,临出门前,顺手从门后摸出来一根棍子拿在手里。
她做了许多年的大家闺秀,自来进退有度,贤淑大方,可是段进宇却教会了她一件事,那就是大家闺秀比不上粗野丫头,若是她能豁出去跟人玩命,当年也不至于受那么多欺负了?
徐家兄弟住的地方在村子北头,是一个很大院子,这兄弟俩这几年跟人做生意赚了不少钱,现在那真可是有财有势,还有膀子力气,也难怪村里人都不敢惹他们。
牡丹进门的时候,秦郁正在跟那兄弟俩讲理,“你们怎么能这样?那地也不是你们的,你们这是强取豪夺。”他刚一开口,就让徐有德推了一把。
秦郁踉跄了一下,还没站稳,就听徐有德yīnyīn一笑,“大兄弟,说话要注意,啥叫强取豪夺啊?”
“似你等这般就是强取豪夺。”秦郁伸手点指他们,“这‘人之初,性本善’,两位都是真汉子,怎可做这等不义之事?”
徐有德骂:“滚你娘的。”
秦郁恼怒起来,“你等怎的骂人?这圣贤说过,‘君子有道,悬于闾’,你等不听圣人之言,这般任意妄为,岂不有负圣人教诲?”
这会儿李氏心里还暗自安慰呢,瞧我儿子,说的头头是道的,真是没白读书啊。
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跟徐家两个无赖说理,纯粹是对牛弹琴。
徐有贤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对徐有德道:“这厮恁是聒噪,哥,我能打他不?”
徐有德冷笑,“要打就打,别给打死就是了。”
徐有贤yīn笑着走过去,对着秦郁脸上就狠狠一下,秦郁惊叫起来,用手一抹鼻血都出来了。他大叫,“你等怎的打人?”
“娘的,打的就是你。”
旁边李氏大叫着跳起来:“你怎么打我儿子?”
“老子连你一块打。”徐有贤要动手打李氏,秦郁拉着他胳膊不让,徐有贤下手真黑,一脚便踹在秦郁膝盖骨上,把他踹的趴在地上,又给补了一脚,踢到院门口,正撞在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