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出京的路上,突然遭遇兵祸,她被一个武将意图强jiān,因不堪受辱自杀而死。她临死之时才知道,那武将竟是受了段进宇的挑拨才在出京路上堵截她的。段进宇告诉他,自己先前的妻子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滋味儿极为美妙。那武将一时意动,便想强行将她捋走,只没想活活bī死了她。
她临死之时,曾发下重誓,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段进宇。可人死毕竟死了,哪有什么做鬼之说?
她本以为报仇再也无望了,却没想到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重生在这个白牡丹的身上。
牡丹,牡丹,这曾是她的名,母亲当年也是这么叫她的。母亲说她生的国色天香,花容月貌,只有她当得起牡丹这个称呼。
而这个白牡丹的长相,也是个绝色美人,虽不是她从前那种国色天香的美,却是钟灵毓秀,冰肌玉骨,尤其是一身好肤,真是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沐浴时揉摸,连自己都觉得滑不留手。只是常年干粗活,掌心有些粗糙,未免略有不足。
如果说从前的白牡丹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那么重生的她却好像为这人偶注入了灵魂,她前世的教养和仪态,让她身上自带一种独特气质,让原本只是标致的白牡丹,变成一个真正的绝色美人。便是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股说不出意味儿,与乡野丫头尽有不同,也难怪村子里男人都会看得直了眼。虽现在只有十三岁,但长大之后,定是一点也不亚于当初的自己。
可是美人又如何?自古红颜多薄命,长得越美也只是惹来越多麻烦而已。就像从前的她,也曾被号称天朝第一神将的金林峰看上,硬bī着要娶她。若不是为躲避他的纠缠,她也不会在没有看清段进宇的本质下,就匆忙嫁进了段家?
她恨段进宇,恨之入骨,可在这个偏远山村,身份陡然变成这样一个的农家女,让她原本想报仇的心思都激不起来了。她一个农家童养媳,拿什么资本去找世子爷报仇?
轻轻一叹,又往灶台里填了把柴火,下过雪柴火偏湿,一股浓烟飘过,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她确实不怎么会做家务,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姐,又怎么会做得来这等粗笨的活?她已经适应了半个月,依然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被李氏咒骂本也无可厚非。一个听话能吃苦的傻蛋,忽然变成一个伶牙俐齿,浑身是刺的呛人辣椒,想必李氏心里也极度无法忍受吧。
这会儿灶台上的水开了,她掀起锅盖,一时被蒸汽熏了下,烫的“嘶”的一声,手中锅盖也掉在地上。
“哐”的声响倒把李氏引来了,她一进灶房便大叫起来,“叫你烧个水,都能把锅砸了,要你这样的还有什么用,趁早把你发卖了,就这张脸皮还能值几个钱,卖到窑子里有你舒服的。”
白牡丹抿着嘴不说话,手臂热辣辣的疼,眼泪几乎滑落下来。
她真的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吗被人拿捏着,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
她也没跟李氏硬碰,默默的捡起锅盖,上面沾了些草木灰,轻轻擦干净了又盖到锅上。这会儿水已经烧开了,她低头往锅里下面,一时紧张开水溅到手臂,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