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晚晚瞧见他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便严肃正经地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拿别人的这种事开玩笑。”
虽然没在嘴上说,可得到了当事人的担保之后,他还是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其实这是旧疾了,我也被困扰了好多年。”他靠在被阳光照耀到的墙壁上,侧过脸来对郭晚晚说:“十八岁那年我拿到驾照,用之前打联赛的奖金买了一辆车给自己当作成人礼物。可在开出去的第一天,我就出了车祸。对方醉驾,全责,赔了我许多钱。但手伤的毛病却从那儿落下了。”
“带着伤还能打出那样耀眼的成绩,你已经很bàng了。”她不晓得能说什么来安慰他,便如此赞许道。
而邹艺轩本人似乎并不以为然,他轻摇摇头,说:“其实越来越撑不住了。这两年每况愈下,虽说别人暂时发现不了,可我自己是有感觉的。我帮老东家打完了最后一场国际比赛后就和他们提了解约。不过我的经纪约还在他们手上,大概要两年后才结束。为了不给让自己身价下跌然后影响到他们,我手受伤的消息就必须得压住。人嘛,还是要讲点契约jīng神的。”
“那你最近有去就医吗?”
邹艺轩没想到她关注的重点居然是自己的身体,他顿了一顿,才道:“有找相熟的医生看过,用途不大。我想休息休息然后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事情了。”
越是接近金钱的地方,纷争和人性之恶就会bào露得更多。郭晚晚知道,年少成名的mr.d在生活之中一定有比自己更多的不得已。
灿烂的朝阳从外面照射进来,为他的侧脸描上一道金色的弧线。郭晚晚突然从他的眼神之中读到了一些落寞甚至是淡淡的厌世感。仿佛浮夸偏执、年少轻狂皆是他的面具,眼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他。
邹艺轩的眼眸往楼下一扫,然后提醒她道:“喂,邻居,你妈妈回来了。”
嗯,这次没有加上“大姐”那两个字。
“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事就叫我,我这个假期应该不会出远门。”她说。
邹艺轩闻言,抬chún笑了笑。
郭晚晚回到家中没一会儿,就看到妈妈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你猜我买菜回来的路上遇见谁了?”郭槿喜笑颜开道。
“谁?”
“是小赵啊,赵迟。他看见我提这么多东西,就非要开车把我送回来。而且还给我拿了咱们家那边的特产,让我带给你。”
“这盒富硒茶是他给的?”郭晚晚拿过来看了看,一见这华而不实的过度包装便知道价格不菲。长辈上了年纪之后果真是容易被这种戳心窝子的小细节给打动。
“人家特别诚心诚意地跟我说,说上次的见面可能是他太过心急了,没有表现好,所以这个国庆还想再约你出去一次,让你们彼此多了解了解。你看你现在搁家里待着,也什么事儿都没有,不如就去呗,当作散散心也好啊。”郭槿说。
郭晚晚觉得既然自己对人家无意,就不该给多余的希望,便道:“谁说我没事?我下午还得去学校加个班呢。等会儿就该走了。”
郭槿翻了个白眼:“少来,你刚开始工作都有多少事儿?”
“等下,我接个电话”郭晚晚发现白慕梓给自己来电,便像是得救了一般赶紧接听了起来。
“喂,白院长,有什么任务要交代吗?”她故意叫出了院长这两个字,好呼应她方才的托词。
“有件事情想请郭老师帮忙,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有的!”她不假思索道。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轻笑:“答应得这么快?不是公事哦,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