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伐柯也有点懵,原来陆池竟是没见过可甜?可转念一想,当日抛绣球隔着那么远,人又多,没看清也是常理之中。
“是贺家姑娘,来找我玩。”施伐柯说得隐讳。
陆池却是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院子里坐着的那个姑娘就是那日抛绣球的贺姑娘,那日他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未看清这位贺姑娘的模样。
陆池立刻收回了视线,垂眸对她略拱了拱手,转而对施伐柯道:“既然你有客人,在下便先走了。”
施伐柯虽然有心调侃他几句,但此时贺可甜就在院子里坐着,显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便点点头,笑眯眯地道:“待得了消息,我便去寻你。”
消息?什么消息?陆池有点莫名,随即悟了她的意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莫不是以为他是上门来打探县丞家那位姑娘的消息了?
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此时却也不便解释,只道了一声“告辞”,说罢,转身欲走。
“陆公子,这便走了?”院子里坐着贺可甜却是冷不防扬声道了一句,见陆池停下脚步,又笑盈盈地道:“不进来坐坐么?”
陆池转身看了她一眼,一时有些闹不明白这位贺姐在想什么
“在下不知施姑娘有客,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陆池垂眸,拱了拱手道,“你们叙话,在下也不便久留,这便告辞了。”
贺可甜“嗤”地一声笑了,一脸兴味地看着陆池道:“陆公子真会说笑,好容易来了,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我都已经给了台阶,你还在拿什么乔?”
“”陆池一愣,下意识看向施伐柯,眼睛里带了疑惑。
这位贺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吧。”见他不语,贺可甜自顾自说着,瞥了施伐柯一眼,“我这位妹妹呢,心肠惯是软和,大概也说不了什么重话,想来是没有把我的意思完整转达给你,所以才导致了你对我贺家还心存妄念。”
啊?
陆池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施伐柯却是反应过来,知道贺可八成是误会了,赶紧道:“可甜,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陆公子他并不是”
“所以既然你来了,我就亲自同你说清楚,你且听好了。”贺可甜不容拒绝地打断了施伐柯的话,看着陆池,脸上仍然带着知书达理的微笑,语气却是不善,“抛绣球招亲不过是我家喜饼铺子招揽生意的手段,所以陆公子大可不必当真,我贺家也断不会承认,所以收起你那些心思,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陆池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位贺姑娘莫不是以为他是因为知道她在施家,这才一路跟过来的?他默默叹了一口气,垂眸应道:“是,在下知道了,断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贺可甜见他竟然这般轻易就应下了,倒是微微一愣,她看着门外那个形貌昳丽的男子,明明处于下风,明明该是十分尴尬憋屈的场面,不知为何他只那样站在那里,便举重若轻,姿态朗朗。
没有愤怒,也没有羞惭。
“陆公子也断然不要妄想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就能引诱我。”鬼使神差地,贺可甜又道。
陆池chún角微抽,”是,在下绝不会妄想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就引诱姑娘。”
贺可甜一下子涨红了脸。
“那么在下就告辞了?”陆池又道。
贺可甜咬chún。
施伐柯揉了揉疼得一抽一抽的脑门,深吸了一口气,上前道:“你先回去吧,我明日来寻你说话。”
这么说的时候,她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十二万分的歉意。
陆池微微一笑,点点头,转身走了。
贺可甜气呼呼地看着陆池的背影,唔连背影都这么好看呢,随即又气恼地咬住了chún,心头却是十分不解,明明是她占了上风,为什么她竟这般憋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