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明明答应过,成亲要找我作媒人的,为何食言?”施伐柯想,虽然这个问题到现在仿佛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但看在他带伤也要过来给她解释的份上,不给他解释一下好像有点不近人情呢,就问了。
褚逸之一窒,心里直泛苦。
娶不了自己喜欢的人,还要在婚礼上看着她给自己当媒人,他何至于如此跟自己过不去啊!
但,这话不能说,说了施二哥一定得当场打死他。
他却不知,施二哥此刻倒是对他只剩同情了
作为旁观者,施重山虽然不屑褚逸之优柔寡断,拿不起又放不下,但看他满脸苦色,自家妹妹还一个劲儿地想知道他为何食言不让她当媒人,简直想为他掬一把同情泪了。
最终,褚逸之憋出了一句,“我只当是年少时说的玩笑话。”
两无猜时,阿柯放言长大要当媒婆,并要包揽自家三个哥哥的婚事,逸之见她这样说时十分开心,便讨好说阿柯阿柯,以后我的婚事也归你管。
然后,就成了今日这番局面。
褚逸之心中酸涩。
施伐柯却也不好受,原来大家都长大了,只有我还停留在原地,相信着年少时的承诺啊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起来,两个脑回路完全不同的人竟然诡异地有了相似的心境。
不过,一个是在悲伤自己失去的爱情,一个是在悲伤自己失去的友情,唔也算是异曲同工了。
“我明白了。”施伐柯点点头,“你的解释我收到了,我也不会再同你生气了,你身上还有伤,回家去吧。”
被这样轻易地原谅了,褚逸之反而有些不安起来,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仿佛空了一块,有什么东西永远失去了。
再也找不回似的。
褚逸之的出现不过是个chā曲,施伐柯却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说到就要做到,很快就将之抛诸脑后,倒是施重山略有些唏嘘。不过他这唏嘘只是随便唏嘘一下,要是他妹妹吃了亏,第一个撸袖子打人的肯定也是他。
总之假惺惺得很。
此时,这个假惺惺的人看了一眼被施伐柯抱在怀里的画卷,试探着道:“昨日听你说这画是沾了汤水又修补过的?”
“嗯!你没看到,陆公子的画技简直神乎其技!”说起这个,施伐柯兴致勃勃地道。
不这并不是施重山想要得到的重点。
“不过,他为什么要送你一副修补过的画啊?”施重山努力将话题掰正过来,又语重心长地道:“如果一个男子真的重视一个女子,定然不会如此敷衍,送这么廉价且毫无诚意的东西呢。”
“嗯?”施伐柯眨巴了一下眼睛,满脸写着困惑,“陆公子只是感谢我请他吃了馄饨,就顺手送了我这个啊而且他原是想丢掉的,我看这画实在好看,舍不得得很,就拿了回来。”
为什么就扯到重视这种东西了呢?施伐柯一脸问号。
施重山顿了顿,半晌,才“哦”了一声。
他早就该知道,他的妹妹根本没有开窍!
不然褚逸之也不会如此悲催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施重山带着妹妹买齐了材料,一同去了铺子。
当铺里有一个空出来的房间,专门做这类装裱修补的工作,施重山接过画卷,将之放在案台上,慢慢打开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