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都没小瞧你你倒嫌弃我了?那行,我就给你露一手。”古月浓被成功激将。
京城的冬天,同样寒冷,但胜在有暖气。在室内环境,古月浓早就脱了臃肿的羽绒服,紧身毛衣将发育成熟的玲珑躯体完美勾勒。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顾家年牵着,横了他一眼后,将手挣脱,然后一pì股坐下,纤长匀称的手指往黑白琴键上按下。
一曲动听的钢琴乐章就这样响起。
顾家年靠在旁边,静静欣赏古月浓的认真演奏的侧脸,露出一抹谜之笑容。
“nǎinǎi,您这是怎么啦,好像在不高兴?”沈迦叶脚步轻盈地迈进老太太房间。
“嗨,别提了。顾卫东那老小子已经够叫人讨厌了,他那孙子更是没规矩,居然敢说我是腐女。迦叶呀,这腐女的意思,是不是支持同一性恋?哎哟,简直道德沦丧。他这是在侮一辱我!”老太太拉着沈迦叶坐下,一通抱怨,一副和寻常老nǎinǎi没什么区别的样子。
沈迦叶哑然失笑,拍了拍老太太后背,安慰了几句,然后就问:“nǎinǎi,你知道顾家年练的那气功是怎么回事吗?”
老太太一愣,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又不懂气功,哪知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不会也想学那劳什子吧?”
“没有,只是有点困惑,那种残缺的气功练了,容易走火入魔,还,还不能结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练。”沈迦叶轻声细语地说道,“而且我总觉得您和爷爷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他似乎也有点埋怨我们的样子nǎinǎi,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那个顾家年练的气功,不会是专门为了给我治病吧?”
“傻丫头,你想得也太多了。”老太太暗暗心惊,然后是对自家聪慧孙女更深的怜惜。
她深知这丫头的性子,要是知道真相,说不得就会赌气,消极治病,又或者脑门一热,起了弥补之心,答应下嫁顾家年那小子这绝对不行!
通通都不行!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老太太露出好气又好笑的神色,继续说道:“这气功还能给人治病?你当这是电视里的内力,手抵着你后背传输给你就行了?你不也听说了他这一路过来闯得那些祸?连龙锦山那样的功夫好手,都留不住这个没规矩的小子,都是因为他会气功啊!一个男人对个人武力的渴望,使他甘愿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既然他变得很强了,为什么还要爷爷承诺以后要保护他,甚至还想让我嫁给他?”
“傻孩子,个人武力再强,又算得了什么?依靠我们沈家,能做的事儿可就更多了。”老太太拍了拍沈迦叶jīng致的俏脸,“至于想要你嫁给他,又是多么正常的事情。迦叶啊,像你这样秀外慧中的孩子,要是愿意结婚,上门提亲的青年才俊早就排队排到长城脚下去了。他一眼相中你,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还排到长城哪有您说得那么夸张啊!”沈迦叶脸颊一红,轻轻推了老太太一下。
“这可不是夸张,而是男人对长得好看的女人天然的追逐。顾家年那小子也都不会例外。试想你要长得不好看,又不是我们沈家的闺女,他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吗?”老太太认真地说道,“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他才不是因为你的病才练气功,他提出要你嫁他的要求,也不过是趁人之危挟恩图报的痴心妄想。哼,我们家迦叶,岂是那样不懂规矩的山野村夫配得上的!等你病好了,nǎinǎi保证帮你张罗一桩好亲事。”
“您这是越说越远了。”沈迦叶摇摇头,然后很认真地凝视老太太,“nǎinǎi,您真的没有骗我什么?”
“迦叶你再这么问我可就真生气了!我是你nǎinǎi,你是我孙女,我会骗你吗?我要骗你,天打雷劈总可以吧?”老太太“怒”道。
她心里的想法则是,为了沈迦叶,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天打雷劈了又算得了什么!
沈迦叶动容,急忙道歉,面露羞愧之色。
是啊,自己的nǎinǎi,为什么不去信任?
看来那个顾家年确实是一个仗着可以给自己治病所以就想趁机占自己便宜的恶劣之徒呢!
这种贪慕美一色和权财背景的人物,还真是让人忍不住讨厌。
可偏偏自己的性命却掌握在这种人手里,也真是造化弄人。
一个打小体质十分虚弱,随时都可能会死的“病美人”,要说一贯保持自强不息的内心,是一点都不容易的。
反而容易养成伤春悲秋的性格才是真的。
没能从顾家年身上找到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人性光辉,使一开始还想和他做好朋友的沈迦叶心生失落,有些郁郁。
强颜欢笑地陪着老太太又聊了些别的,眼见nǎinǎi打起呵欠,沈迦叶便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走出房间,笑容一点点收敛。
“迦叶,月浓呢?”敖湉从外面经过,笑呵呵地询问。
沈迦叶叫了一声“表哥”,然后说道:“月浓帮忙安顿那个顾家年去了,好像会让他住他们家里”
“啊?这怎么可以!”敖湉急了,“随便打发他去一个地方住就是了,怎么能让他和月浓住一块儿呢!”
沈迦叶颇为奇怪,说道:“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月浓没信心呢?还是你觉得那个人更优秀,让你很有危机感?”
“就凭他?一介莽夫,怎么可能比我更优秀?”敖湉说道,“但他更不要脸啊!月浓虽然不可能会喜欢他,可怕就怕他乱来好吧!”
“这月浓都说了,那个人因为练了气功,所以并不能对女孩子”
敖湉用“你还是太纯洁了”的眼神盯着她,幽幽说道:“有时候并不需要真的那样子也可以乱来的。”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他转身就走,步履匆匆。
沈迦叶闻言,也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好闺蜜,觉得爷爷让古月浓去安顿顾家年不太合适,就找来外套穿上,跟在后面。
很快,沈迦叶和敖湉就一后一前到了古春秋家。
古春秋正在帮顾家年熬药,对他们笑呵呵打了声招呼。
“古叔叔,月浓和那个顾家年在哪儿呢?”敖湉立即询问。
“在后院呢,好像在弹钢琴。”古春秋说道,“怎么了?”
“在一块儿弹钢琴?为什么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敖湉与沈迦叶对望一眼,往后院走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古月浓与顾家年相依而坐,四手交错,不断在琴键上按动,配合得很是融洽,相视而笑,怡然自得。
这幅画面看上去就是在秀恩爱啊!
“卧槽,这发展得也太快了吧!给我停下啊!”敖湉抓着头发大叫。
沈迦叶也有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