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面前一条弯弯的河呀”
粗犷高亢的歌声响起,却被刷的一下泼水声给打断。
“大清早的,顾家年你嚎啥嚎,春天不还没到吗?发烧的话,正好用姐的隔夜洗澡水给你降一降!”娇媚的笑声打楼上传下,一个披头散发的成熟美人斜倚在床前,眉眼带俏,手掌往嘴上一拍,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光着上身的顾家年被淋了个透心凉,在这雪花飘舞的隆冬时节,这滋味,实在销魂。
一道道白气朝天冒出,他却丝毫没有畏寒发抖的样子,反而长舒了口气。
“爽!”
他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异常白皙的牙齿:“难怪这水有股香气,香气中带着一种深深的空虚寂寞,原来是嫂嫂的洗澡水啊!”
他收了马步桩站直,浑身肌肉线条匀称jīng壮,马甲线人鱼线格外明显。
觉察到嫂嫂玩味的目光,顾家年一个侧身,肱二头肌鼓起,拳头抵住低头的下巴,摆出思考者的动作,接着说道:“正好刚刚锻炼出了身汗,这样的洗澡水,还有吗?都尽情泼过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
嫂嫂呸了一声,笑骂道:“洗澡水没了,口水倒有,要我唾你一脸吗?”
“唉,嫂嫂,我可是你小叔子啊,你怎么能对我有非分之想,交换口水这种事情万万不可啊!”
“放你妈的pì!信不信割了你胡言乱语的舌头?”
嫂嫂眉毛一竖,硬生生从木质窗框上扣出一块一头尖锐的木渣,朝着顾家年一甩,竟快若子弹,威力十足。
顾家年一个蹦跳闪开,地面出现一个小坑。
顾家年一捂关键部位,怕怕地说道:“我说嫂嫂,你这是往哪儿瞄啊,这么狠?我都还没结婚呢!”
“就你这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迟早会被人打死。与其让这世上再多一个和我一个下场的寡妇,倒不如提前把你的祸害给灭了!嫂嫂一片良苦用心,家年你还不领情嘛!”
顾家年长叹:“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喂,还来?”
嫂嫂又是手指连弹,暗器激射,使顾家年转身就跑。
嫂嫂起了晨练的心思,一跃落地,在后疾追。
两人跑得比狗还快,几下就钻进了小树林。
没多久,一声惨叫,惊得树梢积雪簌簌而落。
“陈凤栖,你玩儿真的?吃我一招,黑虎掏心!”
“畜生,你往哪儿招呼?”
“你还有脸说我,你这一招猴子偷桃,是几个意思?”
两人游战,继续往前,陈凤栖脚下轻盈,在地面雪层上留下浅浅足印。
顾家年大开大合,双脚如犁田,使白雪飞溅,自带一番豪迈气势。
山间公路蜿蜒,泥泞与碎石不规则排列,坑坑洼洼,很是打滑。
一辆高档越野车在公路上缓缓前行,发动机的声音如老汉喘息,晃晃悠悠。
车内空间不小,坐了好几个人。
其中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却还是瑟瑟发抖的女人脸色苍白地望着外面的雪林。
“月浓,你要不要喝点热水?”旁边的青年献殷勤,盯着这女人美好的容颜,表情如花痴一般。
“敖湉,你别跟我说话,不然我真要吐了唔!”名叫古月浓的女人用手捂嘴。
敖湉知道她说想吐纯粹是因为晕车,但还是有点讪讪,然后对司机不耐烦地说道:“我说,到底还有多久才到啊!”
除了他和古月浓以外的人全都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迷彩战服,浑身散发着刚毅的战士气息。
一人打开战用导航,一番cào作后,沉声说道:“再坚持一下,快了,就在前面。”
“你这话都说了几”
“啊,那是什么东西?”古月浓忽然惊呼,她正好面向那个方向。
其他人也几乎同时扭头。
“好像是人?”
“怎么可能跑这么快?”
“他们朝我们冲过来了!”
“嗤——”
越野车刹车。
之前是顾家年被陈凤栖追打,这会子却是陈凤栖在前面逃跑。
转眼间,她就到了公路旁边的山丘,毫不停留地往下一跃,在越野车刹车的同时,轻飘飘踩前面引擎盖上,然后往前继续跳下。
接着顾家年就跟着从几米高的山坡上跳了下来。
砰!
越野车车lún全部往下一沉,车顶也都往下严重凹陷。
比起陈凤栖的轻灵,顾家年这下坠力度,简直惊人。
幸好车里的战士也都不凡,提前拉住古月浓两人跳车,不然还真可能有危险。
古月浓目瞪口呆,望着这个在温度在零下环境中光着上身的jīng壮男子,凛冽的寒风完全不能对他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咔嚓,哐啦——
枪栓拉上,子弹上膛,几个战士动作一致,枪口对准站车上的顾家年。
“你们是什么人!”他们死死盯着顾家年,浓烈杀气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