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就这样纹丝不动地站在他半闭的房门之前,如果不是他房内的光透过门缝流泻出来,他还发现不了这个诡异的影子。
是人?是鬼?
说出来不怕丢脸,方宜臻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鬼怪之类的东西,别说是亲眼见到这么yīn森诡异的一幕,光是脑海里想想,他就能出一后背的汗。
以前曾无意间听人说起过,所谓的灵异鬼怪都是人自我意识太过强大后幻化出来的景象,有些jīng神力比较强,能影响大脑意识的人,是真的能见到鬼影。方宜臻怂地两条腿都抖了起来,短短一瞬之间,无数恐怖的想法掠过脑海,最后他一咬牙,豁出去了一般抬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啪地一声,灯亮了。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突然接触到强光,方宜臻抬手挡了挡眼,然后屏住呼吸,紧贴着墙,小心翼翼地通过指缝看向那个站在他门前的人影。
看清楚后,他诧异道:“三叔?”
那穿了一身宽松睡衣的人,可不就是邵季泽么。方宜臻一颗吊地老高的心瞬间就落回了实地,整个人放松下来后,极度恐惧的后遗症就出来了,他靠着墙缓了好几秒才找回声音:“你怎么不睡觉?在我门前站着干什么,有事?”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邵季泽甚至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依旧是静静地站在门前,微低着头,似乎一直在看着那道门缝。
方宜臻不由觉得奇怪,于是走了过去,绕到他跟前:“三叔?邵季泽?”
可能是他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了,邵季泽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看向了方宜臻。
那双瞳眸里没有光芒,只有空忙忙的一片黯沉,给人一种,非常不安的诡谲yīn森之感。
方宜臻不由自主地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口水,放轻声音:“邵季泽,你该不会……梦游吧?”
说起梦游,那又是方宜臻的另外一大噩梦了。
大学时期他睡在上铺,同寝室睡他下面那哥们儿有梦游症,他好几次半夜醒来看到室友跟丢了魂一样在寝室到处晃荡,实在是心慌地睡不着了,于是找了个机会委婉地跟那室友提出交换下铺位。他原本以为室友去上铺睡的话应该不会下来梦游了吧,结果当天晚上,习惯性地在半夜醒来后,他一睁眼,就看到那哥们弯着腰,站在他床头,面无表情地紧紧盯着他。
……简直是噩梦中的噩梦!!!第二天方宜臻就换了个寝室,他怕自己再住下去会得心脏病。
而现在邵季泽的状态,怎么看怎么像当初的那个室友。表情迟缓、目光呆滞,好像完全感知不到所有外界的事物一样。
方宜臻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想法,邵季泽该不会,每天晚上都这样站在他门口……吧?
他忍不住方了:“……我、我先回房间睡了,那个,你也早点回去……”
干笑了两声,他紧贴着墙壁,正准备夺步进房间的一瞬间,邵季泽突然像是有了意识一样,手臂疾如闪电地把方宜臻的肩摁在了墙上,长腿一迈一曲,完全挡住了他逃跑的路线。那强势的压迫感迎面而来,方宜臻下意识抱头:“爸爸!!!我们无冤无仇你冷静点千万别动手啊!!!”
许久没有回音,方宜臻xiōng腔内的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地快要窒息,就在这时,邵季泽突然轻声念了他的名字:“小谨。”
方宜臻微微一怔。
随即,邵季泽贴紧他,低下头,用一种极为亲昵的姿态轻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时不时低喃道:“小谨、小谨……”
低沉有质感的声线似乎驱散了一点方宜臻心中的恐惧之感,也许是因为没有从邵季泽的行为举止中感觉出一丝威胁,方宜臻慢慢地放松了身体,犹豫了一瞬,决定把邵季泽带回他自己的房间睡觉,否则一直这样在外面游荡也怪瘆人的。
“邵季泽,我带你回去睡觉吧?”
方宜臻轻轻搭上邵季泽的手臂,然后顺着往下,握住了他的宽大温暖的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感觉到邵季泽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一抹几不可察的亮光掠过邵季泽的眼底,似乎有一丝欢愉、一丝惊喜,下一秒,他用了极大的力气,紧紧地反扣住了方宜臻的手,然后摁到了墙上,完全压制住了方宜臻有可能的一切抵抗。
方宜臻微微瞪大眼:“你……”
话音消失在两人紧紧相贴的chún齿之间。
邵季泽只在chún上摩擦□□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地往里探入了,方宜臻本就没防备,一下子就让他钻了空子,等反应过来时,那湿热的舌头已经像国王巡视领土一样,扫过了他口腔内的所有部位。又湿又色的热吻就像龙卷风一样把方宜臻的理智全卷飞到天边,被吻得舒服了,他轻哼了两声,本想伸手环抱住邵季泽,却因为两手都被控制住了无法动弹,于是只好也伸出舌头,主动去缠绕邵季泽的。
邵季泽浑身一僵,似是完全想不到方宜臻的主动,眸中掠过一丝狂喜,随即本就难舍难分的亲吻变得更加狂热炽烈,好像要一把火把两人都烧干净了似的。
最后光是亲吻抚摸已经无法满足他们了。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邵季泽双手撑在床上,身体紧绷,几乎是用一种近乎虔诚膜拜的神情在看着身下的人。
他不再压抑浓烈澎湃的爱意与痴迷,双眸深深地看着方宜臻,直言坦露自己的心意:“小谨,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