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漂亮的下颔线微绷, 一双雾气萦绕的桃花眼像点进了墨, 黯然缓缓化开, 迷蒙的彩光落他身上, 反衬出几分落寞。
林欣心头咯噔, 剩下那半句话生生被噎了回去。
眼皮跳个不停, 她直觉不会有好事。
追光灯和镜头还在捕捉成双成对的身影,却没人继续kiss cam。音乐停了,周围静得能听见呼吸,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陆渊:“你”
林欣踮脚, 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不由分说对嘴啃回去。
陆渊笔笔直站着, 她戴了粉色的面具, 轻柔的羽毛扫到他脸上,挑起丝丝缕缕的痒。见他不动,女人的臂弯更紧, 像只黏人的猫往他怀里钻, 柔软地撞着他。
他攥了攥手,极力压制住立即把人按到身底狠狠调.教的冲动。
他知道,如果迎合回去,待会睁开眼,她定是俏着脸, 眸底顽皮得逞的笑盖都盖不住。
相当不和谐的吻, 旁人看来, 却是俊男美女在甜蜜相拥忘我痴缠, 有人吹口哨,有人尖叫起哄。
kiss cam重新开始。
林欣拉着他出了闹哄哄的大厅。
会所的前院,月色如霜,洒在葱葱郁郁的花草上。
陆渊背对着她,俊俏的身影沐浴着月光,“你没认出我。”
声线清冷,如山涧淌过。
林欣抿了抿chún,指尖攀上他腰侧,缓缓把他缠绕进臂弯,闷闷地嗔,“我认出了。”
男人身形微动,似乎是轻轻笑了笑。
不信。
林欣委屈,小脸在他背上蹭了蹭。
一开始,林欣只想逃,的确没看清。他吻下来那刻,怒气冲冲几乎要把人吞下腹,从气息到温度都是她熟悉的味道,林欣想忍不住都难。
不满男人吓她,她才装模作样气回去:我和朋友打了赌,如果我今晚和别人接吻,就要和男朋友分手都是你害的,我要食言了。
哼,他自己没坚持到后半句。
陆渊掰开她手臂。
林欣眼睫扇了扇,她站在台阶上,面前突然空出空隙,身子随着惯性往前倒,男人正好回过身,接住了她。
她脚踝崴了崴,隐隐地疼。
陆渊捏起她下巴。她还戴着面具,眼周粉茸茸的,头顶同色系猫耳朵,一双又圆又亮的杏眸俏生生地盯着人。
他心软了软,脾气敛了一分。
一开始闯进他房间是她,要正式交往也是她,她跟只挠人的小猫似的,一点点bī进。小猫要的,他都给了,恍然回首,这只该死的小猫已经牢牢握住了主动权。
陆渊扯开她面具,半张脸浸在月色中,“还要分手吗?”
他眸底似有暗光在澜动,愠色和急切交织一起,似乎还有点伤心。
林欣一下就被击中,紧紧攥了攥他的衣角。
刹那间,她脑子里翻过无数的画面,突然明白了很多事。
她一直以为,父母的事之后,她不会受男女感情困扰,很多莫名的情绪,她说不出所以然,都默默忍了过去。而这些所谓莫名的情绪,都是和陆渊在一起后才有的。他温情脉脉哄她,她会甜蜜紧张,他对别的女人卖乖甜笑,她会xiōng闷气短,别的女人对他献殷勤,她会恨恨地竖起小爪牙,把人挠退才善罢甘休。
这些难以言喻的心思,她面对别人没有,即便在父母还没撕破脸前,她和宋时延在一起,也不曾有过。
林欣深呼吸,颊边飞上淡淡的绯色,红chún微微开合,缠缠.绵绵的几个字马上要出口。
陆渊chún角压了压,漂亮的桃花眼染了笑,清冷而张狂,“你想想就行。”
林欣征征。
陆渊紧紧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送到chún边,咬着牙一字一顿,“我跟你说过,你最好骗我一辈子。”
林欣长睫微扇,轻轻扫了他脸颊,含糊地嗔,“阿渊,我疼。”
真疼,他用了劲。
陆渊不为所动,chún边牵起柔和的笑,眸子盛了霜色的月光,“我的世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话间,他嘴角的弧度缓缓加深,而眼睛却始终毫无笑意,凝的霜越来越厚。
变态。
林欣敛眸,心头的热乎劲被人生生碾碎,气鼓鼓拽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等他恢复正常再说。
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人抱起扛到肩上,脑袋倒guàn了血,脸热得通红。
她手脚乱舞,“陆渊,你放我下来。”
出门要经过长廊,光洁的天花板倒影出底下的诱人的风景。
女人穿着热裤,裤底微翘,俏美的臀露出饱满的一角,两条雪白柔软的美腿从男人肩上垂落,被男人紧紧地禁锢着。
有人经过,纷纷识趣避开。
林欣被扔到副驾上,刚气咻咻起身,就被人重重按回去。
陆渊点了点她鼻尖,“别动。”
林欣恼他一眼,看着他从后座翻出领带,三下两下捆住她双手,扎到安全带上。
林欣瞳孔倏然放大,“你”
砰。门被合上。
林欣红chún微颤,从后视镜看着他越走越远。
车厢悄静,她懵了一瞬后,开始挣扎着找手机。
她别别扭扭歪着身子,指尖艰难地从口袋夹出手机放在膝上。电话刚拨出去,门就开了,陆渊坐回车上,手里拿了个瓶子。
林欣吓了一跳,手机跌落,苏雯喂喂喂的声音从脚底传出。
“你衣服和包包是吧?我会帮你带回去的。”
“说话,别告诉我,你们在打分手炮不小心按到的。”
林欣刚要呛回去,陆渊捡了手机,按掉直接扔到后座,微微讽刺,“这次又赌赢了什么?”
林欣秀眉微蹙。
陆渊自嘲笑笑,手搭到她柔白的膝上。林欣躲,他狠狠抚了抚,拎起她左腿,放到自己身上。
“放开我。”林欣脸颊微烫,两条腿忽地被人拽开不小的角度,又羞耻又气愤。
陆渊置若罔闻,打开小瓶子,指腹沾了沾瓶口,涂到她脚踝上。
微凉的触感化开,脚上隐隐的胀痛感稍稍平息。
林欣怔怔,心口悄然漾开浅浅的涟漪。
他是怎么注意到的?刚刚托着她上车的时候?
男人微微低头,安安静静端详着她的脚边那小块淤青,像在专心致志雕塑一件易碎的工艺品,月光倾斜而入,把他侧颜lún廓打磨得柔和而清雅。
好一会,他合上瓶子,把她的腿放回去,“疼吗?”
林欣点点头,红chún浅抿,趁机低低落落地撒娇,“阿渊,我手被勒得难受。”
陆渊眉梢微抬,盯她一眼。
小姑娘像只受惊的小鹿,杏眸覆了层水雾,自上而下扫过他时,那楚楚惹人怜的劲,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几乎要投降了。
小姑娘无力垂眸,乖乖倚在靠背上,绵绵柔柔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委屈和恐惧,“阿渊,我好害怕。”
他心一酥,急急忙忙把领带解开。
小姑娘扑进他怀里,假惺惺地哭了两声。
陆渊阖眼,低头闻她发香,轻轻呼了一口气。
他刚刚已经很克制,脑子里一直有个念头在不停地徘徊:绝对不能伤到她。
车子一路飞驰。
到了家,林欣被吻着进门,男人扣着她后脑勺,细细地研磨她的chún,像在耐心地品樱桃,咬开口子,尝到里头鲜美汁多的果肉后,辗转反复,爱不释口。
敞亮的衣帽间,巨大的落地镜把光线折成一束束,清晰地映出疯狂交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