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渐渐变烈, 透过窗幔间的细碎缝隙, 洋洋洒洒地投入几缕清澈的光线。
虽是周末, 林欣还有行程, 睡得不踏实。尽管折腾了一夜, 刚刚过九点, 她便醒了。
身旁,男人还在熟睡,软chún微微抿着, 翘长的睫毛扫过下眼睑,面容清冷而淡然。
林欣压了压嘴角。
昨晚, 缠到深处时,他一声声动情地喊宝贝,热情得能把她熔化。
可那只是为了疯狂而疯狂, 也许他甚至不知道他喊的人是谁。平静之后, 一切了无痕迹。
不过,林欣也不在乎。
林欣挪了挪身,忍着酸疼,进了洗手间。
雨幕下,她仔细地拭擦,把他残留的气息一点点抹干净。淋浴房待太久, 搞得像蒸桑拿, 闷得她喘不过气, 她干脆把玻璃门敞开, 散散热气。
都怪他。
一开始, 顾忌她生涩,他还稍稍绅士过,后来就彻底放飞了,怎么激.烈怎么来。
林欣低头,小山眉浅浅地蹙,看着身上的洗不掉的红痕发愁。
下午,沁香在城西cbd的分店开张,andy让她去撑场,接待一下大大小小的明星。
天渐渐热了,裹得严严实实,太引人注目。
她正苦恼,洗手间大门开了。
男人神色慵懒,腰间随意系了条浴巾,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他抬眸的瞬间,眼尾牵起一丝很淡的笑。
林欣护着身体,慌慌忙忙想把人玻璃门关上,“等一下,我很快。”
陆渊眉眼的弧度更深。
她肤白,那丝丝缕缕的淡痕,像蔓延在雪地的红梅,摇曳生姿。
陆渊侧了侧身,在玻璃门合上的瞬间,进了雨幕,搂住那抹娇俏的身姿。
呼吸搅在一起,热气更甚,刚刚变回清透的玻璃重新蒙了层白茫茫的雾。
林欣下意识挣扎,可始终在他臂弯里兜兜转转,努力了一番,只转了圈,背对着他。
男人在她耳后呢喃,“你和同事拿我打赌,赢了什么?”
林欣眼睫扇了扇,“没什么,就赢了一块点心。”
她自然不会告诉人,她赢了一个帮她相亲的挡箭牌。只是性.伴侣而已,这些私事,了解越少越好。没有羁绊,以后分开才越果断。
她抿了抿chún,回过头补充,把谎圆的更立体些,“我喜欢吃甜的。”
陆渊轻声一笑,“小朋友。”
小姑娘立即不高兴,漂亮的小山眉凝着,杏眸覆了层水雾,抬起下巴,娇娇地嗔,“才不是小朋友,你就比我大四五岁,小什么小,你才小。”
陆渊眸色一沉,捏起她下巴,chún落下去,吻间哑声问,“我小吗?挺大的吧。”
林欣呼吸促了促,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把她bī到玻璃墙上。
她鼻端哼了一声,chún角上扬,就喜欢让他不爽,“一点都不”
最后那个大,刚刚到嗓子眼,就被他没轻没重撞了回去。
“宝贝,你说什么?”男人眸色如墨,水珠从他发梢落下,一滴滴,溅到林欣的下巴,淌过她心口。
“我说,你大坏蛋。”
“坏蛋去掉。”
“你坏死了。”
“我可以更坏。”
“你大”
雾色的玻璃,一双小巧的手重重覆上面,很快,手指蜷曲,难耐地攥成拳。
折腾完,已是中午。
林欣匆匆穿戴,简单描了个淡妆。
她穿了身米色的抹xiōng连衣裙,及膝的长度,把她衬得腰细腿长。这一身,正式而素雅,很适合下午的场合。
头疼的是身上斑驳的红红点点,她用粉底扑了一层又一层,依旧隐隐可辨,无奈之下,只好打算路上买支遮瑕膏。
林欣袅袅娜娜下扶梯。
一楼是客厅,黑灰白的风格,简约空旷,窗帘全开,湛清的阳光洒进来,经过墙和地来回折返,在屋里拢成层次丰富的光晕。
陆渊坐在沙发上,长睫微垂,手中拿了份文件,衬衫领子翻叠齐整,融在四周没有半点烟火气息的陈设中,禁欲的观感扑面而来。
林欣眸光微漾。
这浓浓的x冷淡风,和夜里的放纵形成强烈反差,竟出乎意料地和谐,被他演绎得秀色可餐。
陆渊抬头,文件递给她,“体检报告,你看一下。”
林欣坐下,仔细翻了翻,没等他开口,先主动,“我会尽快把我的发给你。”
有来有往嘛,维持这段算不上光彩的关系,诚意最重要。
“不用,”男人不在乎,面容淡然,语气毫无波澜,“不止你的体检报告,你从小到大的成绩单,我都看过。”
林欣眸色紧了紧,“你调查我?”
陆渊眉梢微抬,淡淡瞥过她,“情书,哦不,别人sāo扰你的信息我也看了。”
她的一切,只要他想知道,查起来轻而易举。
林欣蹭地站起来,杏眸锋芒乍现,“你别太过分。”
陆渊往后倚了倚沙发,目光迎上她,chún角浅浅一压,似是不屑,又似事不关己,“我对别的男人幻想你没兴趣。”
林欣郁郁瞟他一眼,满腔的义愤填膺,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
陆渊漫不经心补充,“调查你,只是怕惹麻烦。”
林欣轻嗤,骄矜坐下,拖着尾音微微讽刺,“放心,我不会纠缠你。”
陆渊一笑,身体稍稍前倾,拿起桌上的药片,“你生理期什么时候?”
林欣讶然,懵了片刻,讥诮莞尔,“陆总无所不能,自己去查吧。”
陆渊抬眸,桃花眼似笑非笑,戏谑中带了丝挑.逗,“这种事,我不想从除了你以外的人嘴里听到。”
林欣抿了抿chún,xiōng闷。
陆渊语气平平,“抱歉,家里从来不放套,昨晚和今早我都没用,以后我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