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火车。兴霹雳兮起风云,千兵万将护吾身。从此乾坤亨利贞。”满天星辰渐渐散去,化为滚滚青气,青气弥漫,聚成一只雷球,有数千丈方圆,在高空疾转不已,带起万重涡流,蓦然间一缕青光,细若毫毛,烂若厉电,自青雷球中急shè而出,向丘处机泥丸宫中直贯而入。丘处机挥剑急挡,一声清响,三尺青锋俱化金水,飞溅虚空,那细细青光毫无阻隔,从丘处机泥丸宫中一穿而入,丘处机浑身急颤,须臾,委顿下去。
王远知、张应韶、葛洪三人松了一口气,正yu将宝图卷起收回,忽然一道紫电从三人足底直冲而上,简寂猝不及防,被紫电一冲,直跌出数百丈外,口中鲜血狂奔。葛洪心念电转:不好!旋飞而起,手中一顿,大浮黎土图已被人夺去,跟着腰间电光一闪,太平玉符也离体飞去。
丘处机大笑声中,和身向王远知、张应韶二人撞来,岐晖、南溟夫人连忙抢身来挡,喀喇喇一声响,两人被撞得倒飞上天,王远知、张应韶两人手中一空,碧落空歌、始青变化二图也被丘处机夺去。
丘处机大笑道:“各位宗师,承让了!”将灵宝三图纳入怀中,还剑归鞘。
崇真宫前近万名命僧人道士,自葛洪抖开大浮黎土图,便失了丘处机与葛洪等人所在,只见凌云峰头一团青气黄云,有万余亩大小,缠绕绞结,翻滚不已,时时有毫光一闪即逝。
此时只听嗤的一声脆响,那青黄光团忽然散开,无边云气腾腾涌出,葛洪、王远知、岐晖、张应韶、南溟夫人、简寂六人翻翻滚滚,自虚空中落将下来,摔在地上,个个面色灰败,衣袍散乱。众弟子大惊,抢上前扶住各位师尊,呈上灵yào金丹。
原来丘处机独斗三图,不过片刻,已知葛洪、王远知、张应韶三人之中,葛洪法力最强,境界最高,王远知、张应韶两人却差了不少,宝图运转之时颇有间隙可乘,要是换作别人,自然必攻其弱点,再及他人。只是如先夺张、王二人之图,再夺葛洪之图,虽只是电光石火的间隙,但也足以使葛洪有所提防,夺那大浮黎土图却要多费周章了。
丘处机生xing好强,偏要先夺葛洪之图,好将三图一举夺得,因此不惜大耗元气,使出两仪分身之法,一身牵制住葛洪三人攻势,另一身却隐于虚空,趁三人心神松懈之机,猝然冲出,将灵宝三图与太平玉符一齐夺去。
灵图玉符在手,丘处机两身归一,轻飘飘落下地来,将太平玉符高高举起,喝道:“玉符已归我手,汝等还不参见道门总领?”太平玉符映着峰头日光,发出绚烂的五色光芒。灵宝、正一、清微三派弟子哪里肯跪拜,琅琅声响中,长剑如林,将丘处机围在中央。
九天之上,忽有青玄一飞腾而下,有人沉声喝道:“左道邪人,也敢统我玉虚道门。”震得四山齐摇,王远知三人喜极而呼:“是青玄上帝,太乙祖师。”眼看那青就要罩下凌云峰,西北方斜刺里忽然伸出一柄白色拂尘,万缕尘丝纷然扬起,向上一迎,无边青如cháo水般倒卷而回。
霞光一闪,丘处机身边又多了一名道士,头挽三髻,灰袍苍髯,手提拂尘,飘然出尘。丘处机道:“师兄!”身躯不由微微一晃他方才分身受三图齐击,又连夺三图一符,其实十分凶险,一身真力实已耗去大半,方才只是勉力支撑而已。
苍髻道士道:“处机,你总是这般逞强好胜。”轻轻在他臂上一托,掌心元气沛然,透入丘处机体内,顷刻间已在周身十二正经中走了一遭,丘处机疲累立消,神采奕奕,躬身道:“多谢师兄!”向前踏出一步,灵宝、正一、清微三派千余弟子手中长剑登时如有千万斤之重,铿锵落地之声响成一片,众弟子目瞪口呆,一时都愣在了当地。
丘处机也不再进bī,与那苍髻道士一同仰头看天上争斗,只见那白拂纵横来去,青飞腾夭矫,仿佛旗鼓相当,忽然又有神光如水,从九霄空里垂将下来,将阁皂山尽数覆住。那白拂青的争斗更见激烈,虽有神光阻隔,兀自传来惊天动地的bào鸣之声。斗了片刻,白拂飞驰挥斥,重重青渐渐不支,有散乱之势,又有黄一道,青幡一面,dàng起亿万霞光风涡,从旁而来,与那青合战白拂,这才堪堪敌住。
车lún般的青色风眼一涡一涡从青幡上漾出,渐渐布满了整个天空,崇真宫前众人再不能看见天上争斗情形,蓦然间天崩地裂的一声响,那青涡黄如浪花一般向四周翻涌散开,一方山岳一般的白玉巨印出现在空中,向那道青直压下去,又有一面铜镜,色分黑白,镜光六合乱扫,青、黄、青幡急急合在一处,抵住巨印与光柱。那白拂却又飞空而起,箭一般似的向那青斩落,又有一道匹练似的彩光越空飞来,将那白拂一阻,彩光如琉璃般满天飞碎,那白拂一chā而下,青如du蛇般急缩而回,向东天门外滚滚飞去,青幡、黄、彩光随后跟去,四道光气须臾消失在天际,阁皂山上空的如水神光也同时消散,依旧是皎皎白日,朗朗青天。
那白拂在空中盘旋数圈,忽然从上往下一划,虚空砉然而破,现出一道漆黑深邃的门户,那白拂径自飞了进去,无影无踪,那巨印、铜镜也急急投入门户,空间略一扭曲,那道门户刹那间消失在湛湛青天之中。
丘处机又走上一步,将太平玉符左右一晃:“汝等还不拜见道门总领?”灵宝、正一、清微三派弟子虽然心中不服,却不敢再上前争持,只是伫立原地,傲然不拜;丘处机也不管他们,转头向东首观礼台上看来,又喝一声:“汝等还不拜见道门总领?”那些小门户平时多受三大宗坛欺压,早就不服,这时见三派宗师灰头土脸,虽也有兔死狐悲之感,心中更多的却是不胜窃窃欢喜,三皇派掌门李清率先领弟子奔下观礼台,向丘处机跪倒:“三皇派恭奉长春zhēn rén号令!”既有人开了头,便有人陆续跟上,“高玄派恭奉长春zhēn rén号令!”“升玄派恭奉长春zhēn rén号令!”“洞渊派恭奉长春zhēn rén号令!”“天心派恭奉长春zhēn rén号令!”“东华派恭奉长春zhēn rén号令!”……
天下数十个道门小宗,倒有一大半跪奉长春zhēn rén号令,葛洪、王远知、张应韶伤势未愈,见了这般情形,只觉丹田中一股热气直冲上来,“哇!哇!”又是吐出几口鲜血。
丘处机将太平玉符拴在腰间,微笑向众人示意。
“长春zhēn rén!”
“长春zhēn rén!”
“长春zhēn r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