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图中劫火已消,镜面一片空明,映照周天星辰,灿然生辉,南极仙翁方yu收图,只听铮然一响,一道清光从图中突出,眨眼已飞出数十里之遥,天后怒叱一声,扬手出掌,掌中金光疾吐,看看已将卷到剑身,斜刺里忽然飞来一道白光,将金光一挡,那白光哀鸣一声,现出原形,却是一头九尾白狐,白狐当空翻了个滚,叼起铁剑,放足狂奔。
“小小涂山妖狐,也敢阻我大事!”天后再度出手,却被人将手臂捉住一抬,这一掌之力便落了个空,转头看时,却是帝俊,正yu发怒,帝俊举目摇头,示意不可,再往远方看时,只见天际仙音遥遥传来,一道门户凭空出现,那白狐叼着铁剑,急奔入门,那重门户随即阖上,消失不见。
天后冷哼一声,垂下手臂,心道:“这个女人又来多事,不过那轩辕剑上所存,不过区区万中之一的一缕残魂而已,要想重塑文命小儿的元灵,凭她功参造化,量来也是有所不能。”只是未竟全功,心中终究难平,恨恨不已,转过身来,与帝俊一起向玉虚宫诸人一一道谢那两名黑须道人也是元始门下首座弟子,道号赤jīng子、广成子。天后拉着慈航道人一阵寒暄,又要请众人到金阙云宫稍事歇息,南极仙翁婉谢道:“我等还要回玉虚宫见掌教师尊覆旨,不便久留,日后自有机会叨扰。两位陛下勿忘昔日昆仑之约便好,我等就此别过了。”四人驾祥光径上昆仑,飞熊一人自回人间阳城。
第六章 启
人间世界,阳城禹宫西北角的一座高台上,启自禹王君臣三人上天之后,就一直立在此处,面目yin沉,遥遥观看西北天际,从旦至暮,不曾动过一动,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傍晚时分,夕阳低垂,西北一角的天空渐渐yin暗,墨云不停聚集,不时有细密的紫红闪光透出,隐隐有闷闷的雷声传来,重重金芒刺破墨云,随即又被一道青煞之气绞碎,脚下厚实的大地似乎都抖动了一下,那一道青煞之气来回飞旋,墨云片片飞散,西北方天空渐渐透出本来的颜色。
启默默仰视着这一切,身躯微微发抖,种种复杂的神情在脸上jiāo替出现。
那青气顿了顿,划过九天,似yu突入人间,五色毫光如cháo涌起,青气没入光cháo,就此消失,光cháo渐退,西北天空,一时澄澈无比。
蓦地一声凄厉的高呼在启的心底响起,启如受雷亟,踉跄几步,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满头冷汗如雨落下,摇晃着扶住台边栏杆,大口大口喘息不已。
天空湛蓝,暮霭如烟,夕阳沉落下去,晚风吹过启湿透的背脊,阵阵寒意透入心头。
半晌,启清醒了一点,忽然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启大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往旁边一撞,已将台边栏杆撞塌,几乎摔下台去,腕上一紧,身子已被那人拉上台来。
启惊魂未定,转头看那人时,却是国相飞熊,但见他衣衫破碎,白须散乱,脸有血痕,模样甚是狼狈。启未曾开言,飞熊已是哭拜在地:“公子,大王归天了,老臣无能,未能护得大王周全。”“啊”虽然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父亲的死讯从飞熊口中说出,启仍然吃惊不小。“公子,老臣与那后羿陪大王去瑶池赴宴,天帝甚是厚待,宾主尽释怨嫌,大王心中喜欢,多吃了几杯酒,不觉有点沉醉,老臣与那后羿扶着大王下界,将到阳城,那后羿陡起凶心,将大王刺死,老臣筋骨衰迈,拼死抵挡,不敌那后羿凶威,腆颜独自逃归,老臣有万死之罪。”说罢连连叩首,血泪jiāo流。启俯视着飞熊花白头颅,暗道:“这老匹夫作假如真,不可小觑。”开口问道:“我父尸身何在?那后羿逆贼如今又在哪里?”飞熊叩首道:“大王半空遇刺,尸身坠入洛水急流,眼见是找寻不到,那后羿逆贼自知罪恶滔天,想是已经逃归东夷了。公子,老臣与那后羿拼杀之时,那后羿身上落下一封书信,后羿十分惊惶,便yu抢还,是老臣夺信逃归,不敢擅观,请公子拆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呈上与启,启接过来,拆开一看,脸上变色:“此信乃是那伯益亲笔所书,约他共谋叛逆,将来好平分我大夏江山,这两个逆贼!”上前扶起飞熊:“国相请起,两逆贼图谋深远,国相与我同受蒙蔽,况那后羿逆贼勇武冠于天下,国相怎是他的敌手,大王身死,都是伯、后二人jiān谋,非国相之过。国相你与我点起jīng兵,速去擒拿伯益逆贼,如有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