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男人长那么俊俏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徐开山小声嘀咕道,而且看那薛守诚对这‘黄公子’隐约透出的亲近感,顿时打了个机灵,悄悄往外挪了几步,多年不见,没想到薛哥儿也开始走旱道了,怪不得听说连家里选的亲事都没同意,这是病的不清啊。
俺老徐这么帅气,看来以后得保持距离了。
好在他只是心里想想,真要说出口,估计连他老爹的位置都要挪一挪了。
“说到同科,我倒是想到了一件趣事,还是从江宁府清平县听来的,讲的是一个科考学子,”黄公子的声音,十分的悦耳动听,若非脖中喉结,险些都会被人误当作女子。
“我也听说过,德隆十五年的江宁乡试,那个出走的学子,哈哈哈,还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大宗师怕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薛守诚也饶有兴趣的道。
“宦途好似水,东流得失几时休。选甚王侯黎庶,无常限到难留。争如解放名缰锁,且免了闲愁。翌日三丹结正,携云却访瀛洲,”黄公子轻轻吟了一遍,飒然一笑:“倒是有几分意趣。”
“三位公子,兽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狼公子请三位入席。”有帮众躬身来报。
一听这话,徐开山立马兴奋了起来:“好好好,马上到,你们水龙帮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也就做了这么一件正经事,能有什么,比斗人斗兽更有意思!”
说完,居然也不等这二位,自己就兴冲冲的溜了。
“别看徐开山毛毛躁躁,做事却是精细,而且是个地道的武痴,”薛守诚忍不住替自己发小说上一句,能在这位的眼中留下点印象,绝对可以让他一辈子受益匪浅。
“身重步轻,似熊似鸟,看似自然的状态,却参杂着杀伐之气,拳术的确不弱,”黄公子淡淡的道,语气中却夹杂着一股傲气,“做我家三等侍卫是够格了。”
薛守诚苦笑一声,这一位,还真是出了名的眼高于比最凶悍的虎豹豺狼都要残暴十倍。
尤其是死前的生命,向来是最暴躁的,明知要被自己的死敌当作赚钱工具,那种忿怒和暴虐,是需要宣泄的。
所以,在那里服侍的仆役,一场兽宴举办下来,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你、你你、还有你,都跟老子走,”管理此间的大头目匆匆跑下来,随手点了十来个,还想躲避逃脱的,一刀一个,直接削掉了脑袋,人血洒了满地,也凉了人心。
“去那边干活,能多拿一份银子,别给脸不要脸,”大头目弯腰,刀面往尸体上擦了擦,阴冷的目光扫了一圈,倒也不全是所有人都‘不要脸’。
有一位,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蓬头垢面,看不清模样,哪怕被点上了,也沉默着没有表情。
‘是个有胆的人,’大头目满意的点了点头,或许可以给个底层帮众的位置,当然,前提是他能活下来。
“放机灵点,记住,你们要做的,只是服侍那些人洗漱穿衣,而且有帮中精锐镇压着,不会真的出事。”
“做的好了,水龙帮不会忘记各位的!”大头目最后看了那垢面男一眼。
垢面男,不,是寇立心中苦笑了声,帮内干将都被自己打死,水龙帮怎么可能忘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