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父亘不禁有些吃惊。
据他所知,曾经历史上有过一支能够辨听敌军动静而做出精准射击的弓手部队,号称『射声士』,那可真是弓手部队中的精锐之师,哪怕是在目不能视的大雾当中,那些精锐的射声士们亦能凭借声音辨认敌军的位置,从而做出精准的射击。
然而,那支精锐早已成为历史,迄今的各个国家,从未听说过有哪支射手部队能够达到历史上那些射声士的程度,目前的弓手部队们,仍旧停留在靠“眼睛”捕捉敌军位置的程度上,远远达不到听声辨位的地步。
想到这里,宰父亘下意识地眯着眼睛观瞧魏营,希望能瞧出几分端倪来。
还没说,他这仔细一瞧,还真被他看出了些蹊跷。
他发现,魏营内那两座井阑车上的魏兵,似乎比较方才更加多了。
说起来,他方才也感觉好笑,好笑于魏人竟然将两座尚未完工的井阑车推上前线来,这不,除了,随着那两座井阑车内部层楼的逐渐完善,越来越多的弩手们登上了这两座战车,肩扛起了射杀营外那些楚军步兵的重任,这使得营墙上的魏兵们解放了双手。
于是乎营墙上,越来越多的弩手下了营墙,由手持强弓的长弓手们取而代之。
而在此期间,楚国的步兵们也不是丝毫建树没有,他们也在奋力向前冲锋,亦在冒着箭雨强行攀登营墙,他们咬着牙,用双手紧握那些刀刃,试图强行攀登上营墙。
相信所有的楚国步兵无不对此咬牙切齿:该挨千刀的魏人们,竟然无耻地将营墙的外侧打造地犹如刀山一般。
“冲啊——”
一名楚军中的百人将大喊着,身先士卒,不畏痛处,生生用肉掌死死握住那些刀刃,沿着刀刃向上攀登。
刀刃割裂手掌,那可真是钻心的痛,更要命的是,他脚踩的那把剑刃根本不足以承受他整个人的重量。
只听咔嘣一声,剑刃崩断,只见那名百人将脸上露出了骇然的神色,整个人顺势向下一沉,紧握着刀刃的双手竟生生被削断了手指,浑身上下亦被那无数刀刃割伤,整个摔在营墙的底部,翻来覆去惨叫不已。
“……”
附近,已攻至营墙脚下的众多楚兵面面相觑,无不见此胆寒。
他们心中大骂:只要是活生生的人,根本就无法攀登这座刀山!
可就在他们迟疑不前的时候,身后方那一万名长弓手的箭雨来一次袭向了这段魏营营墙,以至于有不少步兵们再一次被友军射杀,有些侥幸逃过一劫的,又被魏营内井阑车上的魏兵们挨个射杀。
这简直就是,腹背受敌。
终于,有一小部分楚国步兵们忍受不住了,向东、西两侧逃跑,企图逃离战场。
见此,宫渊连忙下达将令:任由这些楚国的逃兵们逃离战场!
他相信,只要有人率先冒头逃跑,那么随后,会有越来越多的楚国步兵逃离战场。
而等到大部分的楚国步兵都一门心思地希望逃跑保存性命,那么,单靠营外那一万名楚国长弓手,哪怕让他们射上十天十夜,也不足以撼动这座营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