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骄二人的帮助下,孟隗爬上营墙,拍了拍膝盖上的泥,笑着说道:“肃王殿下命下官督造井阑车,如今井阑车都被拉到前线来了,咱们工部那些人可不就都无所事事了么?”
宫渊一听惊奇地看向赵弘润,他实在有些不解,赵弘润弄两座尚未完工的井阑车过来做什么。
见此,赵弘润苦笑着解释道:“本王见楚兵的攻势太凶猛,而营墙上能站立士卒的位置却不够,于是不得已才动用这两座尚未完工的井阑车……这个时候,哪怕是多一两百名弓弩手,都是好的。”
“原来如此。”宫渊恍然地点了点头,他自然也能体会赵弘润心中的顾虑,事实上,『营墙上能立人的位置不够』,正是目前最困扰着他的难题。
“不过,这两座井阑车……模样也忒惨了。”宫渊回头瞅着两那座井阑车,忍不住嘀咕道。
孟隗闻言满脸尴尬,连忙解释道:“并非我等不尽心,实在是……缺几日工夫,若是再给我等三日工夫,我等定能交付两座竣工的井阑车……”
“我等都明白的。”赵弘润插嘴打断了孟隗的解释,紧声说道:“先不说这个,孟隗大人,这井阑车目前仅有底座与框架,若是使士卒们站立于道:“殿下,他们来了。”
赵弘润闻言回头向营内瞧了一眼,望见有许多鄢陵兵正搬运着各种刨好、打磨好的木头部件,来到南营,而在他们身后,许多工部的官员与工匠们背着装满了工具的包袱,亦来到了此地,在周围浚水军士卒不解的目光中,驱散众人占据了一片不小的空地。
可能是听到了身后方浚水营士卒们不解的问话,宫渊回头瞧了一眼,见一大帮非战斗人员涌到南营来,顿时心中一愣,不解问道:“肃王殿下,孟隗大人,这些人这是……”
赵弘润与孟隗相视一笑,也不解释,只是告别了宫渊,下了营墙朝那些工匠们而去。
宫渊正在纳闷,忽然瞅见有足足八名鄢陵兵扛起一块厚达手掌的木板,扛着它艰难地攀登上其中一座井阑车的底座,而同时,有两名工部的工匠身上套着甲胄,手持着锤子,在那八名鄢陵兵的协助下朝着那块木板一阵敲击,将这般站板固定在二层的框架上。
见此,宫渊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这些人不会是打算在这里……』
心中微动,宫渊连忙命卫骄使两百名盾兵时刻保护那些工匠,以防这些金贵的工匠们遭到楚军箭矢的袭害。
不错,这正是赵弘润那冒险而疯狂的主意:先使一部分工匠们在营内深处先将井阑车所需要的站板刨好、打磨好,然后使鄢陵兵搬运至南营,再叫身在南营的另外一部分工匠们组装起来。
似这般战地施工,并不影响井阑车的紧急投入使用,而好处在于,每当那些工匠们再次造好一个楼层的站板后,便能有更多的魏军弓弩手能踏上井阑车的站板,加入到用弓箭压制营外那一万名楚国长弓手的紧要之事上来。
而除此以外,赵弘润与孟隗也用这种方式,使另外那些空闲的工匠们紧急赶制了几架抛石车,想借助这种攻城重器来威慑营外的楚国大军。
可以的话,赵弘润并不希望那些工部的官员与工匠们冒着楚军的箭矢紧急作业,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眼下正是这座营寨局势最艰难的时刻。
“砰——!”
一架抛石车率先被紧急打造出来,那冻得硬邦邦的泥块代替了石弹,在一声巨响中被迅猛地抛向营外。
听到这动响的宫渊下意识回头瞅了一眼,正巧瞅见一名鄢陵兵迅速攀上了营墙,在附近浚水军士卒不解的目光中挤到前头,朝营外瞅了几眼。
随后,就瞧见这名鄢陵兵满脸喜悦回头大喊道:“中了!中了!”
与此同时,只见在那架抛石车旁边,两名工匠与十余名鄢陵兵面色紧张地看着,当他们听到那名鄢陵兵所喊的话时,他们不由地振臂欢呼起来。
“喔喔——!”
在他们附近,众多浚水军魏兵面面相觑,随后,竟有不少人主动凑了上去:“喂,兄弟,要搭把手么?”
当一支jūn_duì万众一心,无不以击败敌军为最重要目标时,这支jūn_duì,将不可战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