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长老轻轻走过去,在夕无言身后跪下,道:“师傅,其实那次去山里玩,是我的主意,不能怪师兄,他怕我一个女孩子受罚不过,所以一个人承担了。”
夕无言并不回头,接着道:“后来,我在修炼上遇到坎,师兄妹她们都修炼到凝气境,而我还没有突破淬体,您开始对我冷漠起来。您记得么,我十四岁那年,您要我们所有弟子尝试制作一件简单的法器,为了让您重新关注我,我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苦思冥想,终于炼制成功一件初级的法器!”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清笛长老走过去,也在夕无言身后跪下,道:“师傅,师兄凭借第一层的修为就做出一件初阶的法器,那时,我们第二层修为,却还做不出一件入门的法器!”
夕无言接着道:“我做的那件法器的名叫夺荫伞,一共用了十二根伞骨,每一根我都设计了用处,这些伞骨,可以组合用,也可以单独用,而且不同的组合有不同的功用,您只消打开看一眼,就能知道其中的奥妙!但是——”
说到这里,夕无言抽了口冷气,才又道:“您表扬了不少人,但是我和那些修为差的,您一个都没有提到,那把夺荫伞被退回来,我发现上面的绳结都没有打开,我送给您是什么样子,您退回来就是什么样子!”
吴非心中难受,这位林墨寒师祖,对待弟子实在是不公平。
静默了片刻,夕无言又道:“后来,您从长老做到掌门,外出的机会多了,但一般您只带之羽师弟和两个师妹,我们这些修为低下的弟子向您鞠躬,您最多就是鼻子哼一声,经常爱搭不理,您知道么,我那时心理的伤害有多大?”
落花长老叹了一声,林墨寒那时确实只喜欢带她们几个,几乎没有带过夕无言出去。
夕无言接着道:“师傅,虽然您当时那样对我,我也没有恨您,因为谁叫我修为低呢?但是,您为何不许师妹、师弟他们跟我玩,跟我来往,甚至传道时,稍微走神,您就罚我们去山上思过,后来索性将我们十几个修为低的,另外分一个组,自己只教那些修为高的!”
清笛长老道:“师傅,我知道您对我们好,但这让我们无法承受,记得有一次,我把您给我的一件法器弄坏了,您马上给了我一件新的,师兄他正好在边上看见,就说了一句,他的也坏了,结果您马上变脸色,说他不爱惜法器,要执事堂按规矩责罚!”
吴非暗暗摇头,这位师傅也太偏心了,想起自己以前读书,那些会读书,有可能考取功名的学生,老师就悉心教导,而其他背书写字不行,老师就不爱搭理,孔圣人提出的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古人都知道如此,为什么现在的老师要完全背道而驰,非逼着每个学生都按同一条路前进?
夕无言接着道:“那段时间,我情绪低落到极点,和那些修为低下的弟子一样,有点自暴自弃,您对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时却又对我严厉责罚!有一次,师妹偷偷给我送了一枚适意丹,您知道了,又大发雷霆,说我巧言欺骗师妹,不安好心,还打了我一顿!”
吴非暗道:“想不到这位冰山长老的童年这么悲惨,换作我,是否能这样坚持?”
夕无言道:“我十六岁那年,之羽师弟迈过了第二层的坎,成为小竹林第一个十六岁不到就筑基成功的弟子,您那天有多欢喜,您知道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