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亭中咔地一响,一个地洞在朱由真身下出现,他身子向下一沉,两板石板跳起合上,朱由真竟一下遁走。
吴非朝亭外一望,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花园之外,数百名士兵正手持着火铳对着亭中,吴非知道这火铳以前是倭贼首领汪直从西洋走私买卖军火的武器,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自己再厉害,也不能一步跨到花园外去击杀这些火铳兵,倘若被火铳打成筛子,只怕他有天大的修为,也活不过来。
朱阳哈哈大笑,他的面目十分狰狞,叫道:“姓吴的,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想要我父王罢兵,那是做梦!”
吴非坚毅地道:“不管有多大困难,我也要阻止这场战事!”他拉住何芗贰的手,接着道:“三日之后,我会回来找你们,希望王爷到时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朱阳咬牙道:“三日之后,你还有三日之后么,只要你出了这亭子,不管你多厉害,都会被打得千疮百孔!”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朱由真冷冷的声音。
“开火!”
朱阳知道有变,身子向地上猛地一扑,就听见一阵轰鸣声响起,数百颗铅弹同时向亭中射到,朱阳在倒地之前,就见吴非手中多了张黄纸,他将何芗贰抱在身下,向倒在地上的石桌中间闪去,同时那张黄纸迎风燃烧。
“砰,砰砰——”
轰鸣声震耳欲聋,令朱阳瞠目结舌的是,亭中忽然张开了一张白帆,那些射来的铅弹落在白帆上,打开一朵朵白花,随后,白帆渐渐隐去消失不见,这诡异的一幕,远处发射的士兵虽然看不清,但还是震惊不已。
朱由真站在士兵丛中,这亭中的机关布置他是花了极大的心血,此时朱阳还在里面生死不知。
朱由真脸色阴沉,不等火铳发出的呛人烟雾散去,便命令道:“去,瞧瞧亭子里还有没有活的!”
一队士兵拿着刀进了亭子,只见原先亭中的侍卫和震云子、黄鹰上人身上都布满铅弹,被打得像个筛子,而朱阳没被吴非封印住,他在开火的同时扑倒在地,算是捡了条命,不过身上还是被石板跳弹打中,腿上、身上多处流血,在地上不住地抽搐,让人惊骇的是,他们再也找不着吴非与何芗贰的影子,禁不住一个个呆若木鸡。
见到朱由真走进了亭子,朱阳忽然爬过来抱住他大腿,惨嚎道:“父王,父王,您要为我报仇呀!”
朱由真冷哼一声,道:“报仇,你拿什么去报,人家给你三天时间答复,还是好好想想罢!”
这时一声怪异的啼哭响起,众人一转头,发现毛先生身子萎缩着从亭外爬起,他望了一眼众人,擦了一把鼻涕眼泪,道:“王,王爷,您的腰身好细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掉大牙,毛先生奇怪地望了一眼众人,道:“王爷,您明明喜欢男童,却为何不喜欢我?”
朱由真面露寒霜,朝一个侍卫递过去一个眼神,那侍卫上前一把夹住毛先生脖子朝外走去,毛先生挣扎着动了几下,随即四肢着地,像死尸一般被拖走。朱由真自言自语地道:“三天,三天?看来,本王要亲自去请曾先生出马了!”
夜已深,对有些人来说,这夜色不是一个愁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