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跌跌撞撞的跑到门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正中间的那道光晕,它从天上垂射而来,一直垂到了地面,光晕将院子都照成了白昼,冷萃轩所有的下人都聚在一起指着这不同寻常的光晕议论不休,每个人的眼底都写满了跃跃欲试,却都不敢往前去走一步去一探究竟。
程夏怔怔的看着,不由自主的就往台阶下走,伸手要去碰触那光晕。
“少夫人,”紫鸢一把将程夏拉了回来,一脸的惊恐和害怕,“你要做什么?”
紫鸢的手劲很大,程夏揉了揉被攥痛的手腕,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跑回了房间,不顾紫鸢的请求,直接将房门从里面锁上,然后背靠着门使劲的喘息了几声。
良久,程夏微微回过神来,抚了抚自己的鬓角,不疾不徐的从衣柜的最底层将包裹里藏好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拿出来,又将一起包着的护肤品和bb霜拿出来,都放到了装奁上,摆放的整整齐齐。
程夏在铜镜里看了看她这几日以来明显消瘦了的脸,双手捧在脸颊上,让自己做出一个笑容出来,然后将铜镜扣上,再不看这张脸,转身去拿了铜盆倒上一些清水,给自己重新净了面。
用洗面奶将脸彻底清洗干净,程夏擦拭了脸上的水渍,便坐回了妆奁前的凳子上,一点点的给自己拍上水乳和精华,现代的时候,她不爱化妆,,“少爷,少夫人还有呼吸,我们快去请大夫啊。”
“大夫,对,对,”邵琛手忙脚乱的吩咐聚在门口的小厮去请大夫,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紫鸢,“陛下赏赐的那枚宫牌呢,能随时出入皇宫的宫牌呢?”
紫鸢一愣,她没听少夫人说起过啊,不过紫鸢没有迟疑,连忙去程夏经常放东西的地方去摸索,最后总算在箱子里发现了已经被压箱底的宫牌,紫鸢赶紧交到邵琛的手中。
邵琛所有的理智都回笼了,他冷静的看着紫鸢伸过来的宫牌,直接说,“去书房,将这宫牌交给杜仲,让他去宫里请太医,他知道怎么做。”
“可是,”紫鸢想到其他小厮说起的话,不由得问,“杜仲少爷不是喝多了睡下了吗?”
“把他弄醒!快去!”
邵琛的声音短促又冷厉,紫鸢再不敢迟疑,直接抱着宫牌就往书房的方向跑。
邵琛让所有人都退下,他就守在程夏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为她暖手又暖脸,看着她已经瘦削成这样,邵琛的心底一阵的酸楚,是他将明艳照人的程夏变成了眼前这样,让她万籁俱寂心死成灰,他错的离谱。
“程夏,你醒来,你醒来我跟你解释,我统统解释给你听,我把所有都告诉我,我不瞒你了,你醒来听我说行不行?”
邵琛的泪一滴滴落在程夏的手背上,但是她毫无知觉,她还有呼吸,可是却没有生机了,邵琛感觉不到她还活着,他心里的恐惧已经到达了顶点,他在害怕,从心底涌起的恐慌,他以前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