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朝着天灵盖一劈的时候,她突然坐起来,一声大吼:“白修然,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出轨?”
四周静悄悄一片,没有回音。
顾倾之看了一眼床,麻蛋,好险,只是一个梦。
她打算起身,手撑着旁边准备起来,突然停下动作。
两手在床上摸索片刻后,笑的格外瘆人。
阿修米雅还在吃早餐,就看见顾倾之闯进来。
眼皮都没抬一下,悠哉喝着粥。
“他嗓子怎么回事?”顾倾之单刀直入的问道。
“听说昨夜大王在你那用膳,有人跟我说,你很快要成为我的姐妹,还没祝贺你。”阿修米雅淡定说道。
“别给我yīn阳怪气的,我跟他没可能,我是问那个面具人,他嗓子怎么回事?”顾倾之也不跟她废话,再次问道。
“大王有意纳你入后宫,没准王后之位也是你的,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阿修米雅继续怼她。
“得,这福气我免费让你给你,只求你给我一个答案,他嗓子到底怎么呢?”她执着的不过是面具人的问题。
早上起床,她旁边一大片都是暖和的,就好像谁曾经睡在旁边,刚刚起来般。
自从阿修米雅来后,她每晚做梦,总感觉白修然就在身边,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对自己说很多话,偏偏怎么都听不清楚,她开始还嘲笑自己是思念成狂才这般。
可是今早,她恍然大悟,如果说面具人不是白修然,她就不姓顾。
只是,她关心的还是他的嗓子。
面具人的声带似乎严重受伤,说出的话,沙哑刺耳,跟他以前的清冷悦耳完全相反。
是遇到什么事吗?
阿修米雅放下手中的勺子,静静的看着顾倾之。
这个一向没心没肺的女子,眼中竟然也有担心。
“我很好奇,你失踪这么久,为什么不肯传送消息回去,是另有隐情,还是你喜欢上莫沧澜?”阿修米雅静静问道。
顾倾之真的快给跪了,别人看到的只是她被莫沧澜宠爱着,可谁曾知道,她被莫凌天那个神经病折磨的差点死掉。
每次她都是咬牙坚持过来。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把消息传递出去,她一定让乔神医过来给她解蛊。
她受的苦,谁人知道?
现在,她在皇宫是比镇南王府好很多。
但也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她一个弱女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公主,这个事,我以后一定会跟你解释的,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上个问题。”
“不能。”阿修米雅直接拒绝。
白修然为眼前这个女人受多少罪,顾倾之肯定不明白,她真的很嫉妒顾倾之,但凡白修然喜欢她一点,她根本不稀罕现在的身份地位,直接跟他远走高飞。
可他偏偏不喜欢她。
任凭她再花容月貌,再对他温柔有加,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女人。
“好,我问另一个问题,他是不是白修然?”顾倾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哈,顾倾之,他不过是我带过来的一个人,你凭什么说他是白修然,天罗的白丞相又怎么会在这里?”阿修米雅轻声笑道。
“因为我在这里呗。”顾倾之理所当然道。
阿修米雅一噎,别人要说这话,就是吹牛,可偏偏是顾倾之说,却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她不会告诉她真相,“顾倾之,你觉得他如果真是白修然,天天看着大王对你宠爱有加,心里会怎么想?”
“身正不怕影子斜。”顾倾之嘴硬道。
心中却是诽腹,难怪昨晚做梦,白修然在梦里说她给他带绿帽子,追杀她一晚上。
如果是她看着白修然跟别的女子亲亲我我,她绝不会在一旁看着,拿刀砍人的心都有。
想了想最近的言行举止,还好,她一直比较规矩,没说啥出格的话,也没做啥出格的事。
“可外面所有人都知道大王不顾众人反对,留一个女子在后宫,你觉得你跟大王之间没有什么,白修然会信吗?”阿修米雅凉薄的说道。
“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他就不是我喜欢的人。”顾倾之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我信他就如同信任我自己一样,我相信他也一样。”
留下这话,顾倾之告辞离开。
阿修米雅彻底沉默,这话白修然对她说过。
当时在驿站,她劝他道:“如果大王真的宠幸顾倾之怎么办?”
那个男子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我信她,即使刀入心口,我依然信她,哪怕有时,嫉妒会让我失去理智,但是在我内心深处,我对她却是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