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比所有人都高一等似的。
也确实,她是真的很高。
母亲一所中学的校长,父亲更是月入两万 , 他们家的收入在世纪初便是东临县最顶端的那搓儿人,家庭条件好 , 吃的好,穿的好,发育也早。刚上初中,她便比同级男生高一头还多了。
不过,她死活看秦风不顺眼。
在那时候 , 这姑娘身后跟着一群东临县的二代们 , 把她当大姐头 , 她就带着人跟秦风那伙人干仗,或是到游戏厅决一雌雄。
很快都要初中毕业了 , 也该长大了 , 两人见面还是斗jī似的,或是冷着脸谁也不理谁,或是针锋相对的死掐,两方家长谁劝也没用,只能干瞪眼,令人哭笑不得。
后来,她出国那一年,秦风收到她一封信,信里写得是他们做的那些yòu稚而荒唐的事 , 读起来仿佛历历在目,竟是那样的酸涩……
到那一刻,两人终究是长大了。
“欣兰姐么……”
秦风深吸口气,呢喃道。
张老头点点头 , 叹道:“小时候你们应该玩过,那丫头命苦啊 , 两年前回的国,没多久就嫁了人,本来家庭美满,都准备要孩子了,多好啊!可偏偏老陈出了那档子事 , 欣兰那夫家在云川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 那事一出 , 他们就以制药厂的后代基因里带着毒性为借口,把欣兰赶出了家门 , 这哪是什么怕基因有毒啊?明明是怕让他们掏钱给老丈人治病 , 拿不出那么多钱,面子上过不去,还不如舍了这累赘…”
“其实你大概也知道,现在这医学科技能查得出来,老陈他家生了欣兰后再没要成孩子,就是这制药厂害的,可当初谁知道啊?”
秦风点点头,他明白,这就和长期引用wū染水源,呼吸wū染空气是一样的,不过更严重。
“唉 , 老陈他们老两口多好的人啊,可惜没得好报。当年他们家可是有钱人,老刘愣是在学校跟我们吃大锅饭 , 老陈也不是洋气人,万元户了 , 还整天穿着他那破工作服,蹬着自行车,哎呀,一点也不讲究。”
人一上年纪,话就是多 , 曾经那个严厉且毫不讲理的副校长 , 此时就是个絮絮叨叨没完的老头。
秦风静静的听着 , 他有些怀念母亲曾经在他耳边絮叨的样子,只是如今故人落到如此田地 , 让他有些待不下去 , 想立刻去见他家找陈欣兰,问问她这里边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事?
见他脸色不好,张老头小心翼翼的问:“小伙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的,大爷。”秦风摇摇头。
“没事就好。”张老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道:“一个人来东临,人生地不熟的,亲戚也没找着,今晚就跟这吃吧,你阿姨出去打牌了 , 一会儿就回来。”
“不了,我今晚还有事儿,就不麻烦您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 多谢!”秦风露出笑容,婉拒道。
张老头觉得他面熟 , 且对他印象不错,便留下他吃饭,挽留几次无果,见秦风急着离开,便送他出门。
……
出了张老头的家 , 秦风马不停蹄下楼 , 可刚走到二楼 , 他脸色就是一变,因为家门前站着几个人 , 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些人年纪不大 , 都在二十岁左右,头发染的乱七八糟的,一个耳朵上打着一排耳钉,歪着头叼着烟,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嚣张模样,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混混似的。
几个人瞥了秦风一眼,没有理会,径直走到209 , 也是秦风的家门前。很用力的拍着门,yīn阳怪气的大笑道:“大美妞,出来接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