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岚单手撑在桌子上，拄着脑袋，微低着头没有看顾言，只是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意，摇摇头。

真心有时候是换不来真心的。

“想要和顾少爷成为朋友，看来这份见面礼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收的，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尽快落实到合同上面，顾少爷什么时候有时间，随时联系我。”

顾言就是要白岚知道，就算前面是火坑，她也必须要跳下去。

“那不如就明天，还劳烦白小姐到顾氏一趟，我们把合同签了，白小姐也能把心放在肚子里面了。”

白岚点点头，不打算继续谈工作上面的事情，趁着她还没有完全喝醉，先把正事儿办了。

“工作上面的事情，不如明天到公司里面去谈，那天晚上在顾宅，顾少爷约我的真正目的，应该不仅仅只是聊工作吧？顾少爷有事问我，不如直说。”

“白小姐自以为很聪明？在顾宅见面之前，我好像和白小姐从未谋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问些什么，不如白小姐跟我说说，有什么事情是我需要请教白小姐的？”

白岚和顾言之间的对话全都是暗语，在一旁的卢子树听的七七八八的，也没听明白大概，只是一边吃着食物一边暗笑，这个白岚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顾言，被顾言盯上的人，从来都不只是被顾言耍个半死那么简单。

白岚始终维持着单手撑着脑袋的姿势，头微低，脸上的笑意也从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多了起来。

她有罪，顾言却不肯审判她，而是非要让她自己将罪行昭告天下，然后再接受这个世界的审判。

她果然不是顾言的对手。

论算计，从小到大在白家，白岚见得只多不少，但像顾言这样光明正大，还令你脱不了身的算计，白岚第一次见。

算计不过，那就全都招了。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

白岚始终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所以她做得那些事情就算摆不到台面上，但她也不至于畏手畏脚的缩到一边，不敢承认。

是她做得，她都认。

“整个一顿饭下来，我一直在坦白，表示我的真心，现在看来顾少爷似乎并不领情，上次顾氏深陷法国香水品牌案的事情是我做的，但又不完全是我做的，我想对付的人是凉秋，而你的敌人……我想我不方便说。比起曾经的战友，我更愿意相信顾少爷的能力，和顾少爷成为盟友。”

“凉秋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凉秋给不了你的，我想尽办法也会给你，我的目的很明确，成为挂名的顾少奶奶。你可以给凉秋一切，却娶不了她，顾老爷子是不会允许她那样身份的人成为顾少奶奶的，所以，这个名分，是你最用不上的东西，你却可以用这个名分，换取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这笔生意无论是摆在明处，还是藏在暗处，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在这场以人生为筹码的交易，我不着急要答案，如果顾少爷有合作的想法，随时可以找我，之余顾少爷刚刚提出的法国老牌化妆品的案子，我想还是等我们真正成为盟友之后，再谈比较妥当。”

“顾少爷也知道，我身子骨弱，恐怕今天这场饭局就要提前结束了，还希望顾少爷不要怪我不懂事，我先行离开了。”

说完，白岚起身打算要走，正常饭局没有说一句话的卢子树突然起身，拦住了要走的白岚。

“白小姐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多留三分钟，听我把话说完。”

白岚微笑着点头，优雅的重新坐回椅子上。